许为京没有答话,眯着眼睛,似睁非睁,但应该是已经睡着了。

魏广微咳咳几声,发觉还是没有反应,这才是讪笑着伸手掐了许为京胳膊一把,以致后者猛然惊醒。

许为京睁开眼后,发觉皇帝和众人正在望着自己,这才想到自己正在何地,这可是天子所在的暖阁。

他慌忙站起,噗通跪下:“陛下,臣君前失德,死罪、死罪!”

“哈哈。”朱由校爽朗的大笑两声,“大可不必啊,往常孙承宗教授日讲之时,朕也时常如此,朕便再问一次。”

“阁老昨日又去东宫陪伴太子了吗?”

许为京连连告罪,这才颤颤巍巍又坐在椅子上,“回陛下,臣是去了东宫,太子新立,也还是个孩子,需要教导。”

朱由校自然早已通过较事府有所了解,新立太子以后,东宫被收拾出来,许为京便经常前往陪伴,昨夜一直到丑时三刻才走。

也就是说,他才刚回府睡了一个多时辰。

许为京这个人,虽说早些年曾是陕西旧派官员的靠山,但却在那次大案中及时改正,之后从未犯错,兢兢业业。

多年以来,朱由校对他也是比较信任和尊重。

“嗯,太子年幼,尚需阁老耐心辅佐。”朱由校的话,打消了许为京心中的顾虑,“若实在困了,就请回去歇息吧。”

“今日商议的事,算不得什么大事。”

许为京一愣,忙道:“臣感谢陛下关心,但兹事体大,臣既为本朝阁辅大臣,便要为陛下分忧才是。”

朱由校本没有它意,听这话也就明白许为京是多想了,正要解释,心下却是突然间释然,笑道:

“既如此,那我们就继续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