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武候府,薛濂手里拎着一根木棍,照着眼前的一个二十几岁年轻人屁股上便打。

“哎呦——!”薛刚吃痛,连忙讨饶:

“爹你就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下次?”薛濂一听更是暴怒,吼道:

“你还想有下次?你可争点气吧,要是在老子我死前你毫毛战功未有,我阳武候一脉到此就算是绝了!”

一听这话,一旁的郑氏捂着嘴上前,贴切问道:“老爷,不是说皇爷饶恕了我们吗,这是怎么一回事?”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薛濂扔了棍子,坐下来看着被侍从搀扶起来的薛刚,恨铁不成钢道:

“这次犯事的八十六家勋贵,全都既往不咎了,但是陛下免除了各家子弟的袭爵之权。”

“什么?”郑氏一脸的目瞪口呆,“本朝可从未有过此等先例啊!老爷,这到底怎么办啊?”

“都问我,我也想知道怎么办!”薛濂无奈道:“想我先祖以靖难军功,被成祖皇帝封爵,到了我这一代,却是要绝了……”

郑氏和薛濂是做父母的,自然知道,自己家这个浑小子,做个纨绔子弟还凑活,让他出去领兵打仗,这辈子也不可能立功,还得把命搭上。

这不正是说明,到下一代就没有阳武候了吗?

别说他了,西宁候宋裕德,这个往常在京城呼风唤雨的有名勋贵,现在也犯愁着呢。

但是无论怎么不满,无论现在怎么犯愁,这毕竟是自家犯的事儿被逮了个正着。

皇帝不砍了自己家这个小子,或是除爵,这都属于人家网开一面,宽宏大量!

对他们来说,哪还敢奢求太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