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虏议和”是天大的罪名,即便是韩爌这样的东林魁首,亦不敢顶风而上,主导此次和议。

朱由校话音落地,王朝辅与韩爌擦身而过,举着一沓红本,准备在朝会之后恭请皇帝御览。

韩爌回道:“禀陛下,臣觉得不能与奴议和。”

他清楚简洁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闻言,阶下的东林群臣全都松了口气,没有人想负担那样的罪名。

朱由校刚接来红本,轻声道:

“如此说来,阁老的意思与崔爱卿相同?”

韩爌没有说话,天启皇帝想把他与阉党相提并论,这种事情清者自清,多说无益。

朱由校吃了个闭门羹,也没打算怎样,当即起身,拂袖道:

“散了吧。”

……

朝会作罢,天启皇帝仍然没有最终决定,但是根据朝会及兵部的题奏来看,似乎这场谈和,和不成了。

散朝之后,崔呈秀徘徊不定,一直在想着魏忠贤给他的建议,正待这时,乾清宫的管事牌子王朝辅前来,微笑说道:

“崔部堂,陛下有请。”

崔呈秀一头雾水,奉召来到西暖阁,却发现天启皇帝坐在卧榻上同一个小宫娥下棋,他进门时,黑子刚好落定,数颗白子被应声扫落。

“爱卿快来,陪朕下完这盘棋,朕在宫中独孤求败,好没意思。”

崔呈秀自然不敢怠慢,接连应声,顶替宫娥坐在了朱由校的对面,稍观全局,发现皇帝的黑子已经要输,心中便有疑影。

他手持白子,正欲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