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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日,越王杨侗再度出城作战,杨恭仁亲自指挥,崔宝德、樊文超各带本部兵马奋勇攻击,通济渠畔、上春门外,杀声震天。

下午申时两刻,东都攻击部队伤损过大,将士疲劳,且有被叛军分割包围之险。杨恭仁当机立断,鸣金撤军。

下午酉时初,夕阳西斜,北邙山战场上,杨玄感攻占了金谷,而西京大军损失惨重,他们丢弃了所有的粮草辎重,撤到了邙山深处,负隅顽抗。

李丹、韦津主动派人联系杨玄感,要求谈判,试图拖延时间,但被杨玄感拒绝了。杨玄感胜券在握,趾高气扬,一句话,投降,先投降,投降之后我们再谈。

十五日,杨玄感再攻,十万大军如排山倒海一般,越过一道道山峦,决心把所有残敌赶出邙山,逼进大河。

十五日,越王杨侗不顾杨恭仁的劝谏,继续挥军攻击,但留守行台的叛军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试图诱敌深入,围歼东都守军,拿下杨侗,顺势夺取东都。

这一天杨玄感的军队在北邙山上无坚不摧,而上春门外的叛军也是成竹在胸、胜券在握。然而,乐极生悲,在这至关重要的一刻,杨玄感最为依赖的军中老帅李子雄在山林中突遭一群西北狼的袭击,被一柄三寸雕刀钉入咽喉,当场死亡。时隔不久,被杨玄感寄予厚望,坐镇行台居中指挥的韦福嗣,在上春门外的激战中突遭金狼头的伏杀,身首异处,这给了行台留守军以致命一击,围歼东都留守军的谋划遂告失败。

李子雄阵亡,杨玄感在北邙山战场上发动的最后一击功亏一篑,不得不暂时停战。

韦福嗣的阵亡则严重影响到了杨玄感与关中本土贵族之间的谈判。韦福嗣的重要性可想而知,所以他的身边有众多锐士,保护周全,他怎么会死?就算金狼头擅长刺杀,但激战中,金狼头哪来的机会靠近韦福嗣?他又从何处获悉韦福嗣的准确位置?

杨玄感可以肯定行台出了叛徒,金狼头正是在叛徒的帮助下才杀了韦福嗣,而斩杀韦福嗣,正是东都杨侗所需要的,也是未来可以保护以韦氏为首的关中保守贵族的有效手段之一,因为韦福嗣一死,关中本土贵族与杨玄感之间所进行的秘密谈判的主要证据也就消失了。

转眼间就是十六日。

杨玄感豁出去了,成败与否在此一举,无论如何都要全歼西京大军,而此刻,李密已经被赶去了慈涧道,值此关键时刻,竟然没有人告诉杨玄感,西京大军实际上已经完了,这时候,应该分兵攻打潼关,攻打关西了,不应该再盲目自信和自大,试图迫使关中本土贵族妥协,继而同时拿下两京,并在最短时间内推举一个新皇帝,与正从辽东战场疾驰而回的皇帝形成对抗,分裂帝国。

杨玄感指挥大军向北邙山发动了最后一击。

卫文升率军撤至河谷,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这一天,越王杨侗第四次出城作战,而此刻东都守军损失严重,攻击无力,基本上失去了牵制作用。

“杨玄感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