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妇女道:“你知道不?秀琴给我说……”她神神秘秘看了看周围,“咱们队长可能要下课了。”

“啥?!”另外几名妇女摘桑叶的手顿住,“这种话可不能瞎说。”

那位妇女说:“我也不信,但是秀琴说得真真儿的。你自己想,年春花是个啥人?平时巴结队里干部的事情,她跑得比谁都快,如果不是她确信队长要被下课,那天在地里,她怎么忽然公开和队长唱反调?”

“不是,她们咋知道的?”摘桑叶的妇女越来越不解。

那位妇女左看看右看看:“我给你们说,你别和别人说啊。这事儿啊……年春花家本来不想张扬出去,一直捂着瞒着,但是秀琴气不过队里人都拿她们当傻子,这才偷偷告诉了我。福团那孩子,有点不知道是邪性还是灵性的东西在呢。”

“她这么小一个孩子,平时看着说话也慢悠悠的,但是居然能说出队里要换队长的事情,还说新队长是楚家人。你想想,没点灵性能说出这话?”

楚枫楚深听见这话,心咯噔一下,下意识看向刘添才。

刘添才的脸上看不出多余表情,把手背在背后面,也没出言打断那几个妇女。

那位妇女继续说:“这次鸡霍乱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是队长违背了上面的命令,说是将功折过吧……咱们那些鸡到底用了这么多抗生素,抗生素用多了的鸡也不大好。所以呢,队长肯定要下课,听说新上任的会是楚三叔,所以,年春花家的白砂糖就是拿去送给楚三叔了。”

其余妇女啧啧称奇:“怪不得那天她敢这么对队长。”

“不是,我怎么觉得这么吓人呢?”一个妇女摸摸自己的脖子,“福团这么小一个孩子,知道这些?我这心里渗得慌。”

可不是吗?包括说话那妇女,脖子上都飕飕冒凉气。

要是福团真有预知祸福的本事,大家说不定只是敬畏,但是福团说要换了刘队长,换上新队长……年春花家表面一点口风都不露出来,阴森森地躲在背后讨好新队长,表面和现任队长唱反调拿做派,就像一条毒蛇一样,谁不怕呢?

另一名妇女更是直接说:“我就不信楚三叔是这种人。队长这次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咱们,要是因为这事儿,队长被下课,以后就不一定会有真的对咱们好的队长了。楚三叔是个明理人,他不会这样做。”

最开始说话那名妇女说:“理是这个理,可是这事儿不是由楚三叔决定的啊!”

……

她们说着摘着,动作很麻利,已经摘满一背篼桑叶,背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