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别说是假的,哪怕是真的仙,队里也不会宣传。一旦宣传迷信、宣传福气、宣传真仙,会有多少浑水摸鱼的人冒出来利用大家的迷信赚钱?

人和社会要想发展,就一条路子:走科学,至少科学能够验证,不会利用人的蒙昧害人、赚钱。

队员们一时都感触颇多,刚才只觉得年春花说福团是仙女可笑,现在,她们却觉得可恨。

你年春花现在四儿一女,日子过得不算顶好,可也绝对说不上差,在这儿讲这些神神鬼鬼的东西干什么啊?

还有福团,福团还小,才七岁,可七岁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吗?顶着仙女名头的福团仍然白嫩圆润,像是个福娃娃,可此刻却叫队员们觉得可憎。

多少人借着“仙女玉皇”的名头,利用大家对未知、迷信的崇拜恐惧赚钱,越悲惨贫穷的家庭越容易信这些骗子,寻找心灵依托,最后陷入更深的漩涡。

一个队员气不过:“神婆骗人是为了赚钱,春花婶儿这么迷信,让大家跪拜福团是为啥?”

花婶儿啐了一声:“虚荣呗!想让大家都觉得她家有福,福团有福,我们跟她和福团比起来,那就是她脚底下沾的泥点子。”

“要不然,她怎么看着大家跪拜也不知道搀扶起来,咱们退一万步说,假设那个草药真有作用,都是乡里乡亲的,当初你年春花家遭难的时候乡亲们没少搭手,怎么现在你救一只鸡,就能眼睁睁看着七八十岁的人跪拜你和福团?”

群情激奋,年春花里外不是人,这个难受啊。

她总觉得她吃了莫大的冤屈,神婆骗人是神婆的事儿,人家福团确实有大福气,就是和大家不一样啊。

人群里,年春花的几个儿子拼命朝她使眼色,让她快回去,几个媳妇更是低着头不敢见人。

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啊!

这是现在时代好,换成以前严苛的日子,就妈今天的所作所为,就能害了一大家子。

年春花顶着众人的嘲讽,灰溜溜地回去,洪顺叫住她:“等等。”

年春花回头,皱着脸:“书记,又咋啦?”

洪顺拿着那株谁都没见过的植物:“这株草是福团发现的,既然大家都不认识,我会带去市里让人辨认、检查,要是是什么新物种,我也会派人来通知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