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媳妇儿的婆婆也听到了这个消息,双眼唰地流下泪来,又看向年春花:“扑杀鸡,你以为你逃得了?”

年春花活活打了个激灵,她本来还觉得挺美的,看见花婶、白奶奶、宋二婶这些敢质疑她的福气说法的人,哭丧着脸,她的心别提多美了。

此事过后,福团的福气算是打响了,想到上辈子这些人巴结她和福团的模样,年春花就忍不住乐。

没想到上面要扑杀这些鸡。

年春花嘴角的笑意都来不及收回,一股寒意涌上,虽然有福团的大福气在,她的鸡健康得很,但是怕误杀啊。这种误杀的事,也不是没有。

万一卫生小组宁可错杀、不肯放过鸡瘟传染链,要把她的好鸡扑杀了怎么办?

年春花、并着心里有底的李秀琴一下慌了起来,一时把所有高兴都飞到九天云外,跟着焦躁地喊起来:“不行,不能扑杀我家的鸡啊。”

这时候,年春花、李秀琴才算切实体会到了鸡瘟的痛。

可也还不足十分之一。

她们的声音夹杂在此起彼伏的队员抗议声中,并不突兀,但还是被眼尖的刘添才发现了。

刘添才下心底猛地一沉,下意识蹙眉,心里的古怪挥之不去,刚才他就担心队员,一直观察队员们。

结果就让他看到年春花、李秀琴两个人怪怪的,生产队上上下下都得鸡瘟,年春花、李秀琴却一点也不悲伤,反而像是心里有底似的带着点高兴,和俯瞰众生的意味。

听说要扑杀病鸡后,她们才慌乱起来。

刘添才确定,自己刚才没有看错。

他捏着喇叭的手都鼓起青筋,一股邪火直冲脑门,直接拿起大喇叭:“静一静,静一静。”

大会堂稍微安静一些,刘添才浓眉一蹙,语重心长地道:“咱们做这个决定,也是没办法的事,鸡瘟如果蔓延开来,后果不堪设想。”

队员们仍然哭丧着脸,任你好说歹说,他们只要自己的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