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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川擦了擦眼泪:“老奴这就安排,陛下您稍等。”

一刻钟后,延平帝被抬上一辆宽大的马车,马车里铺着柔软保暖的地毯。刘子岳和邬川在一旁伺候。

延平帝听着马蹄声,期间催问了三次:“还有多久到东宫?”

邬川细心地回答:“快了,陛下您再等会儿,马上就到。”

刘子岳在一旁看了倍觉好笑。延平帝为数不多的父爱都给了前太子,可笑的是,前太子之所以走到那一步,固然有他自己性格方面的原因,但延平帝的猜忌与防备也功不可没。

延平帝当初要么就别立太子,立了好好培养,最后反而猜忌太子,动不动就要废储,哪个太子受得了,太子之所以会逼宫,有一半是延平帝逼的。

如今人都死了好几年了,延平帝再这番作态,又是何必呢?前太子又看不到了。

两刻钟后,马车抵达了东宫。

几个太监将延平帝抬了进去,刘子岳直接将他们领到前太子的寝宫,让人打开了门。

“扶朕起来!”延平帝望着熟悉的寝宫,挣扎着要爬起来。

邬川连忙将其扶了起来,搀扶进了寝宫。

寝宫里的摆设跟前太子死时一模一样,没有任何的变化。

延平帝颤抖着踏进了寝宫,抬头望着朱红的横梁,仿佛又看到了前太子自尽的那一幕。他的眼眶湿润了,喃喃道:“子昭……”

“陛下,您别太难过了,不然前太子地下有知,也要伤心。”邬川赶紧劝道。

刘子岳也说:“是啊,父皇,二哥若是知道您这么伤心,必然会很愧疚的。”

延平帝像是失了魂,怔怔地看着屋子里的摆设:“扶朕走走,朕想看看。”

他仿佛看到了子昭小时候在这里牙牙学语,高兴地扑进他的怀里喊着父皇,可转眼间,一切又都成了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