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拍戏很顺利,收工比较早,桑吟回到酒店,给没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充上电,晃进浴室冲了个热水澡,驱走身上的寒气。
头发吹成半干,走到沙发上坐下,才有空去看手机。
霍砚行的未读消息置于消息界面最上方。
【霍砚行:京城下雪了。】
配上一张雪景图,看角度是在华臣顶楼他的办公室拍的。
间隔将近六小时后,是一条问她收没收工。
之后便没有了。
桑吟看了眼时间,十点,想着他应该已经回家了,拨过去一个视频通话。
单腿屈起来,手机卡在大腿和小腹中间,拿过放在茶几上的抹茶巴斯克。
咬开餐具包装,挖了勺蛋糕送进嘴里,视频也接通了。
她低头看了眼,霍砚行还穿着西装衬衫,镜头纳进的背景是一幅抽象装饰画。
疑惑的“嗯”了声,她调整坐姿,一手拿蛋糕一手拿手机,嘴里咬着勺子含糊说:“你还没回家啊?”
“这就回。”霍砚行看见她湿漉漉的头发,平整的眉头打了个褶:“又不吹头发。”
“我吹了。”桑吟抓起自己一小撮头发晃晃:“就是发尾没吹干而已,头发吹半干就行了,不然伤害发质。”
“这样。”霍砚行一副“了解了”的表情:“知道了。”
霍砚行这句话应得莫名其妙的,桑吟没太懂:“你知道什么了?”
“下次给你吹头发吹半干。”
“……?”
桑吟没想到能得到这个回答,一时愣怔,心跳稍稍加快。
她嗫喏两下嘴唇:“你被魂穿啦?突然间这么会说话……”
“不喜欢么?”霍砚行摘下眼镜,微垂着眸擦拭,又漫不经心的撩眼看了下她。
“……”
有嗅到一丝丝不正常的骚气。
桑吟蛋糕也不吃了,放到一边,把手机拿近,眯起眼审视着对面的他:“你干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儿?”
这次莫名其妙的人换成了霍砚行:“为什么这么说?”
“又是订吃的又是说好话的。”桑吟下定论,手里的勺子一点一点的:“你心里肯定有鬼!”
霍砚行默了默,戴上眼镜,直接转移话题:“什么时候回来?”
“二十九号下午吧。”桑吟算了算日子,“二十九号那天他们该去参加晚会的也都要走了。”
“航班号发我,到时候去接你。”
“你就是心里有鬼!”桑吟又把话题拉回去:“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霍砚行挂上冷漠脸:“那你自己回来。”
“我还是觉得这样的你比较正常。”桑吟放了心,重新拿过蛋糕吃着,顺便提要求:“到时候来接我,最好再带束花。”
她想了想:“要玫瑰,玫瑰比较配我。”
“突然想起来那天我有事,你自己回来吧。”
桑吟眼一瞪,小脾气“嗖嗖”冒上来,想指着霍砚行放狠话,结果两只手里都拿着东西,只好作罢,劲儿也跟着压下去点儿,慢悠悠道:“随便啊,反正我又不是没人接。”
霍砚行低低笑了声:“知道了,去接你。”
桑吟随意地把手机戳在茶几上,盘着腿,有一搭没一搭的拿着叉子拨弄蛋糕,过两秒,恍然的“呀”了声:“我突然想起来我那天约了别人,不用你接了。”
“约了谁?”霍砚行顺着她的话问。
“约了小哥哥呀。”桑吟笑眯眯的模样,嗓子也掐的柔:“年底了,有的人是叫我出去玩呢,又帅又年轻。”
她顿了顿,继续:“我就先不回去了,等除夕那天自己回老宅就成。”
“行。”霍砚行点点头,扯着领带松了松,评价道:“行程安排得不错。”
男人姿态闲散,表情淡淡,没有什么明显的表达,但是从小被压制到大的桑吟揣摩出些许危险。
她一看他这副神情,心底不自觉就开始涌出心虚感,尤其一想到上次霍砚行来找她,然后嘴巴带着伤回去,最为关键的是她这个罪魁祸首事后还忘得一干二净,像个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女,她就更是心虚。
好似背着他出轨了一样。
她咳咳嗓子:“那什么,时间不早了我要睡觉了,你也赶紧回家吧。”
这就是招架不住变相的服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