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好。”

“换衣间里有吹风机,记得把头发吹干净。”

纪眠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继而迈步朝Omega的专用换衣间走去,所过之处地上会留有星点水渍,祁瑾秋盯着她的身影望了会,接着才抱起小兔子去alpha专用换衣间。

巴掌大小的小幼兔重获自由,分外欣喜,虽然祁瑾秋错过了它的兔兔舞,但它也依然当着她的面跳了段。

棉花团子窝在换衣桌上,先半扬起身体,接着敞开爪爪,手舞足蹈,两只粉白色像布丁似的兔耳朵会随着它的舞蹈姿势扬动,毛茸茸的爪爪偶尔像抓小蝴蝶般倏地收紧,就连那一小团兔尾巴也露出了一小截,随着它时而跳跃,时而转动摇晃。

祁瑾秋被它可爱到不行,等它跳完抱着它啵唧了好几口,嘴里念念有词:“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兔子哦?还好绵绵是我的小兔子,我要时刻防着用各种五颜六色麻袋的小偷!”

兔兔被她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抬起爪爪像清理毛发般开始搓脸。

“绵绵喜欢我刚刚表演的水上芭蕾吗?”其实严格意义而言,那与水上芭蕾相差甚远,场地和各种限制条件,都只能简单地展示一些皮毛,“那如果下周诊断结果又转好,我带绵绵去玩好不好?”

小兔子满眼放光地望着她,仿佛在说好呀好呀。

祁瑾秋被它逗笑,伸手在它的小脑袋上揉搓了一把:“好啦,你现在可以转过身啦,因为我要洗澡哦。”

兔兔听懂了,立即捂着耳朵转过身。

“绵绵,我觉得最近好奇怪,你嗜睡,我的腺体也有点奇怪。”她正要准备锁门,说着说着,她忽然觉得眼前事物模糊了起来,源自身体疾病的疼痛迅速蔓延至全身,疼的她四肢百骸和五脏六腑仿佛要震碎了般。

相比于以往的疼痛程度,许是太久没有出现了,这次的乍现疼痛疼得令她几近昏厥,祁瑾秋脸色煞白地扶着墙面,脑袋里的神智如被抽离般,疼得她难以说出话来。

“绵绵”

气音消失在空气中,小兔子焦急难耐地蹦到她身边,爪爪不断扒拉她的衣角似乎在催促她快点醒过来。可无论它怎么拽,倚在墙面的alpha也依然沉睡,脸色苍白如纸。

很快,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雅的白茶香,微拢起的房门被从外推开,纪眠望着室内场景,瞳孔骤缩,灵实体自觉蹦回她的怀里,刚靠近就化作一道白光,消弭于她的指尖。

所有情绪骤然浮上心尖,纪眠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焦急与担忧,霎时间,她竟然有了落泪的冲动,盈盈水光汇聚成泪水,最终从她的眼角悄然划过。

她迅速擦干泪迹,上前试探祁瑾秋的鼻息,虽然渐渐微弱,但还是存有的。

这让她稍微松了口气,她扶起祁瑾秋,像以往发病那样抱住她。只不过以前不方便,她只能以兔子形态蜷缩在她怀里,但现在祁瑾秋陷入昏睡,她这样直接与她接触,其实能更好地缓解她的疼痛。

她紧紧地抱着她,颤抖的手指时不时去探她的鼻息。以往简单的拥抱就能让信息素紊激症的疼痛迅速消散,但这会她这样用力,却好似半点效果都没有。

怀里的人脸色依旧苍白,纪眠的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就像坠线珍珠,她怎么止也止不住,一颗接着一颗,滚落在地面时仿佛下了场珍珠雨。

逼仄的换衣间内,她泪光盈盈,肩膀的浴巾因坐地抱人的动作而散开,露出了光洁如玉的双肩,眼尾潮红,就像枝头正俏的梨花。

“祁、祁瑾秋。”笨蛋兔子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不断抱紧她,脑袋埋在她的肩窝里低声道,“我、我太笨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快点、醒过来。”

说到最后,她的眼泪沿着祁瑾秋的背部坠落地面,声音越来越轻:“再不醒过来、我就不跟你告白、偷偷一只兔跑回深山里,让你再也找不到。”

她的威胁并没有起任何作用,怀里人依然沉睡如睡美人。

她越发担心害怕,自发拽过祁瑾秋的手,并与她十指相扣。白光倏然闪过,她骤地回忆起那天晚上柳愫芩跟她说的那些记载。

如果、她们是彼此命中注定的人。

那她能怎么救祁瑾秋呢?

按照那样的方法、真的能救祁瑾秋吗?

她越想越乱,满脑都乱糟糟的,如千丝万缕的线杂乱无章地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解。

眼见怀里人迟迟不醒,纪眠也顾不得其它,她贴近身体抱着祁瑾秋。两具身体严丝合缝地紧挨在一起,纪眠鼓起勇气,攥住她的手稍稍抬起身,脑袋往后转,撕下祁瑾秋的阻隔贴,在那薄弱的腺体上落下一个沾着小苍兰味的亲吻。

下一瞬,空气中洇出的白茶缠绕住小苍兰的枝叶,小苍兰稍稍退离,便被它勾住了花尾。两股气息交融,如梦似幻。纪眠咬住唇瓣,源自alpha与Omega间的本能让她难耐地想要...再亲亲祁瑾秋。

可以亲吻她的脸颊、或是白皙的手背、以及柔软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