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累了半夜,莺时醒的时候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只觉腰间酸软。
昨夜实在是太过纵情,连她千锤百炼出来的身体也扛不住。
伯崇倒是精神,早早起来把店铺里里外外收拾的焕然一新,买了玫瑰回来想给莺时,但她没醒,只好放在床头柜上,又去做了早餐,放轻动作端上来的时候才小心翼翼叫醒莺时。
“早餐好了,起来?”他俯身靠近莺时,轻声问。
“不想动。”莺时睁眼看了眼他,入目依旧是那张温柔关切的脸——
昨晚抵死缠绵时,他也是这个样子。
莺时的脸顿时有些木。
果然是披着羊皮的狼,白日里看着听话温顺,等夜里上了床就露出了本性。
“我扶你起来。”祂说,小心翼翼扶着莺时坐起,边找了被子过来垫在她身后。
软绵的被子滑下,斑斑点点的红印映入眼帘,祂眼神一动,轻轻避开,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莺时已经看透他了。
这些都是迷惑人的表象,信了就是傻了。
“我煮的粥,尝尝。”祂拿了勺子来喂。
自己来的想法一闪而逝,莺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她不想动。
煮的软糯鲜香的皮蛋瘦肉粥入口即化,莺时把小罐装来的三碗粥都吃掉,听伯崇问还要不要吃的摇了摇头。
“够了。”她说。
以她现在的修为,对一日三餐的要求不是那么高,有时候吃,只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
“再睡会儿?”把碗放好,祂靠近莺时,拿着湿纸巾小心翼翼的给她擦拭嘴角,边温声问。
莺时点了点头,她不太想起床。
扶了莺时躺下,祂忍不住在她唇上亲了亲,说,“睡吧,做个好梦。”
莺时懒洋洋的嗯了一声,撇了他一眼,虽然不想理他,但这人好声好气的,她也做不到冷脸。
祂忍不住笑了笑,又亲了亲,起身走了。
莺时本来是不想睡的,她本来也不怎么困,可躺在床上总忍不住想起昨晚的事情,一顿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这一觉,就睡到了十一点。
动了动,莺时在被子里窝了好一会儿,看着时间终于定下决心起床。
坐起身被子滑下,她懒懒的伸了个拦腰。
祂听见动静推门而入,就被入目的景色晃了眼。
撇了眼祂,莺时下意识放下手,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想了想昨晚那些事情都做过了,似乎没必要再别扭,但还是忍不住拽住了被子半遮住胸口。
祂回神忙进屋反手关上门,虽然明知道店里没有人,但还是担心这幅美景会被别人看去。
“醒了,今天穿什么,我帮你找。”祂熟稔的打开了衣柜,心潮涌动。
过往的无数天,祂一次又一次的幻想着等待莺时醒来后的日子。
祂会准备好一切放在她手边,当然,如果可以的话,祂也可以帮她穿好,她不需要费任何力气,把一切都交给祂就好。
因为热爱旗袍,所以莺时打衣柜时特意选的全都是长款挂杆,里面一件件颜色不同,样式各异的旗袍整整齐齐的挂着,祂大部分都见莺时穿过。
甚至在柜门打开时,隐约嗅到了那股莺时身上独有的兰花香。
旁边的几个格子放着折好的打底裤等,其中最顺手的那个里面是被收纳盒收的整整齐齐的内衣。
莺时拥着杯子懒散的靠在曲起的膝盖上看着,曾经第一次被伯崇看到的不好意思早就在经久的时光里散去。
她现在已经可以自然而然的看着伯崇给她晾晒衣服了——
没错,伯崇一直热衷于给她晒衣服,莺时一开始想的早早就收好衣服,总会有几次没注意,然后第二天就会在阳台上看见她的衣服。
不过,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心理原因,在经常穿太阳晒过的衣服后,等再穿烘干机烘干的衣服,她总觉得带着一众挥之不去的潮意。
久而久之,莺时也就习惯了晒衣服。
“就,那件红色的吧。”莺时很少穿这种艳色,但刚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忽然就指了那一件。
实际上,在指完她就后悔了,但也不想再改。
祂伸手取下这件红色旗袍,上面是织出来的一簇一簇小花纹,华丽又雅致。
“内衣呢?”祂看过去,目光忍不住闪了闪。
莺时喜欢蕾丝的内衣,而且都是成套的。
祂的声音不自觉的有些哑,安静的房间悄无声息的染上了些许燥热。
莺时呼吸变缓,有点想让伯崇出去自己拿,但又觉得没必要。
“也要红的吧。”她轻声说。
祂就挑了一套,连着旗袍一起递给莺时。
“你出去。”莺时说。
祂有些失望,可看着莺时看他的眼神,闷闷嗯了一声,慢慢出去了。
掀开被子,莺时穿上内衣,旗袍,踩着软绵绵的拖鞋出去。
卫生间里,伯崇已经挤接好了水正在挤牙膏,看见她进来直接递给她。
莺时看了他一眼,眉眼微垂,专注的看着她,看着多温顺啊。
可惜也就看着。
她接过开始洗漱,伯崇则去了卧室收拾房间,然后拿了一身衣服过来。
内衣放进内衣洗衣机,伯崇看着手上的旗袍迟疑的看着莺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这件衣服坏了。”
昨晚他脱莺时衣服时太过激动,手有点重,这旗袍是绸缎面的,现在好几个地方都有些抽丝。
莺时看了眼,不由有些心疼。
这是为了过年特意置办的新旗袍,昨天才穿第一次。
嗔怪的瞪了一眼伯崇,莺时却也没太在意,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坏了就扔了吧。”她说。
祂点了点头,出去后随手一捏,那件旗袍就化作了飞灰,直接落入垃圾桶。
莺时的衣服,祂可不想扔到那肮脏的地方。
洗漱完,莺时出来找了双高跟鞋准备换上,刚刚坐好,伯崇就过来了。
“我来。”祂说,俊美的银发男人单膝跪在地上,修长的大手握住女人的脚踝,一举一动都无比的挚诚,仿佛信徒在触碰自己的神明。
莺时心中一颤,冰冷凌厉的俊美男人对她展现出顺从,温柔而体贴,这种独一无二的对待,真的很难不让人动心。
说到底,她也只是俗人。
“好。”莺时微笑着轻声说,低头看着她的动作。
得到了她的允许,祂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低头拿起鞋子给莺时套上,一举一动都无比的小心翼翼,温柔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