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雯雯只假装矜持了几秒后就开始讲起了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不出她所料，在她对面坐着的很喜欢自己的侧福晋面上的表情在听自己讲述的时候丰富极了——看来是真的很喜欢自己了。

“你为何要跪在永和宫外那么长时间？”

“嗯？”

“若是皇阿玛并未心软，你又当如何？”胤禛对于“自己”先前的选择有几分不解，“宫里头的人可都不糊涂，她……额娘此番做事是为了十四弟，没有人看不出来，若是皇阿玛并未心软，那你就是多此一举，白白跪了那么久，还要被一些人暗地里嘲弄。”

啥？为了十四弟？这又是个什么章程？

许雯雯有心询问，但思虑再三还是强忍住了自己的疑惑，轻轻点了下头维持住自己的逼格。

“我知道，”许雯雯的大脑飞速运转，避重就轻道，“聪明人很多，所以做一个聪明人眼里的笨蛋，做一个他们眼里过分愚孝的人，要比被他们当做一个聪明人对待好上许多。”

“你不会对笨蛋上心，因为你以为自己很容易就能愚弄对方。”许雯雯抬头看了一眼侧福晋，意有所指道，“现在还早，不是吗？”

胤禛脸上逐渐浮现出一个笑容，心中升起来微妙的愉悦感：即使世事不同，眼前的自己没有选择醉心佛道，可也找到了另外一个愚弄世人的办法。这就是心有灵犀吧，与这个世上的另外一个自己的心有灵犀。

“嗯。”胤禛点了下头继续道，“皇阿玛这次要带你去五台山巡视，是对你的补偿。”

“是这样吗？”

胤禛点了下头。

许雯雯抿了下嘴唇，很想问一声为什么。可若是问为什么的话，会不会破坏自己刚刚营造出来的形象？

“你想问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

“你的表情太明显了。”

“有吗？”许雯雯的身体下意识朝后仰，“我脸上应该没有多少表情吧。”

“眼睛。”

“眼睛？”

“你的眼神很明显。”胤禛顿了一下补充道，“这可能就是皇阿玛会想到带上你去五台山巡视的原因。”

许雯雯很想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说话。她一直以为自己的高冷人设维持的很好呢，没想到早就露馅了。

“是吗？”许雯雯努力保持镇定，“你怎么能确定这不是我故意想让你们发现的呢。”

“我知道，”胤禛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对于另一个自己很是满意，“效果很好，连皇阿玛都信了，不是吗？”

许雯雯颇为艰难地点点头。

“随皇阿玛去五台山巡视的日子定下来了吗？”

“说是过几日，但具体时间还没有定下来。”

“嗯。”胤禛轻轻点了下头，“那到时候我同你一起去吧。”

许雯雯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再重复一下自己刚刚说过的话。她记得很清楚，她刚刚确实说了“我不知道皇阿玛会不会同意你与我随行”，但为什么面前的侧福晋抓住的重点一直都是“皇阿玛要带你去五台山巡视。”

皇阿玛……侧福晋文曦自打嫁过来后就一直在无比自然地喊着皇阿玛，而自己的福晋宗琼英却一直喊着“皇上”。嗯，怎么说呢，这各种混乱的称呼，以及所有人都忽视各种称呼的问题让许雯雯很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真的是穿到了一个由各种清穿文组成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