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央灵术院(六)

夏日的晚风带着温热的气息吹散了带着寒气的灵压。

原本绕着树丛飞舞的萤火虫也不见了踪影。

我正懊恼自己竟然把原本轻松的氛围搞成这样,就听到冬狮郎说:“也是,我才不会陪着某人每天发呆犯傻。”

“我才没有犯过傻好吗?”我愣了一下反驳他。

但没想到他没有否定我的话,而是有点不自然地说:“虽然不知道你究竟在干什么,但如果需要帮忙随时来找我吧。”

他停顿了一下继而对我说,“至少我现在也算有一点可以帮忙的能力了吧。”

我看着他的侧脸,月光好像给他披上了一层薄纱,心跳不知道为什么不受控制加快了几分。

“什么嘛,突然说这么帅气的话。”我从嗓子中压出了几个字。

鼻头突然一酸,有什么东西在眼眶中聚集,在快要溢出前我低着头捂住眼睛。

冬狮郎大概是听出来我的语气有些不对劲,他有些无措地说,“喂,说这些又不是想看你哭的。”

“没有哭,只是沙子吹进眼睛里了。”我努力让语气平静下来。

“那要帮忙吹一下吗?”他突然笑出声。

“这种时候才更该装糊涂吧。”我脱掉木屐轻踢了他一脚。

可能是因为在冬狮郎面前哭了的原因,接下来几天只要看到他,我就浑身不自然。

偏偏后面几天都在下雨,哗啦啦的大雨从天上落下,不时还有几声轰隆的雷鸣声响起。

在完成日常的斩术训练后,冬狮郎会坐在榻榻米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婆婆聊着在学院的日子。

但他明明是在和婆婆聊天,视线却要时不时落在我的身上,像是在确定些什么。

不管我坐到那里,就算背着他坐在婆婆背后也能感觉到他的视线。

原本就算再多来几个人都不拥挤的房间,这段日子却让我觉得格外狭小。

我只能顶着脸上的热气忽略着这股别扭继续低头看书。

好不容易等到天放晴,炙热的阳光又烘烤着大地。

下午热气稍稍散去点时,我就和婆婆说出去有事,晚上睡觉前再回来。

刚说完,婆婆看了眼拿着木刀推开门进来的冬狮郎,告诉我在外要小心。

我点点头说了声再见就拿着十拳剑抱着书跑出了屋子。

等确定站在屋外再也看不到我的时候,我才停下松了口气。

因为前几日下雨的原因,外面就像蒸笼一样。

我长叹了口气,往郊外的河流的走去,希望那边会凉快一点。

刚到河边就看到一群小孩顶着大太阳在水里摸鱼。

河边的温度比其他地方要凉快不少,我刚想坐到树上研究一下变得奇怪的通灵符,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大姐大。”岩鹫站在河里用力地挥舞着双手。

“岩鹫。”我走到河边,岩鹫他全身上下都湿透了,手里拿了根树枝,但岸上没有看到一条鱼。

“大姐大,灵术院放假了吗?”他跑到岸边问我。

“嗯,几天前就放假了。”我回答。

“那你竟然不来找我玩。”他一脸怨念,那个表情让我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这,不是前几天不是一直在下雨吗?”

他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所以小孩子还是很好哄的嘛,幸好没告诉他准确放假的日子。

岩鹫爬上来岸,穿上了草鞋。

“大哥,不继续抓鱼了吗?”在河里的几个孩子问岩鹫。

他挥挥手,“不了,本来就说好就抓半小时,我现在要跟大姐大去学习斩术。”

我可不记得自己有答应过要叫教他斩术的事情。

不过看着他的样子,我还是点点头附和道,“嗯,我们之前说了要学斩术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