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前任宫主能把他关在这个地方,也只是仰仗着仙宫的支撑。而且就算如此,对方也是使了小人计俩,费尽精力才暂时将他囚|禁于此。

自从对方有一回过来想挑衅却差点被他打得落花流水后,就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再有人进入过平陵山。

这新来的宫主究竟是什么身份,竟有如此之大的——官威。

眉心处的那股清凉似乎还未完全消散,时刻提醒着他元神竟不经意间被一个仙道人士给触碰了的事实。

简直……放肆。

他越想越生气,原地化作一只巨大的白凤凰,乘着月色在山顶处翱翔长鸣,像是要将满腔怒火给宣泄出来。扬起的风在瑶池上方凝聚,掀起了万丈高的水帘后,又将它们重重砸落回空荡的池子里。

另一边,白松鹤在山底下等了许久迟迟不见路明遥归来,正担心他是不是在里面出了事时,才见到他踩着悠闲的步伐出现在小道上。

倒是那只他想抓的兔子没见着。

“宫主,您,您没事吧?”白松鹤顿了顿,又小心翼翼问,“您见到,那位重犯了?”

“见到了。”路明遥想了想,又补充,“挺可爱的。”

白松鹤:“……?”

可爱?

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有人用这个词和那个大家伙联系在一起,听得他头皮发麻,甚至怀疑路明遥可能遇见了别的物种,而不是他想的那位。

毕竟这平陵山里头,还是很多灵兽的。

路明遥确实不觉得风涅有白松鹤说的那么可怕,充其量就是一只叛逆的……白毛鸡。

他被自己心中所想的绝妙形容词给逗得笑了一声,又惹来白松鹤奇怪的注视。

另一边,几圈下来,与路明遥此时心情有着天壤之别的风涅勉强算是消了火,最后在池水边上最高的那棵梧桐金丝树上落下,又化成了人形。

他脸上的表情很平静,只远远眺望着山下那座富丽堂皇的仙宫。

“我的名字叫路明遥,你可要好好记住了。”新任宫主临走前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似乎尚在耳侧徘徊。

“路明遥。”他听话地将这个名字放在嘴边反复念叨,仿佛要将它深深刻进骨子里。

半响后,他竟是低笑了一声,沉声呢喃:“你最好别让我找到机会脱离平陵山这座牢笼。”

·

“这是刚拟好的宫宴邀请函,宫主过目后若觉得没什么问题,马上就会让人发下去了。”

平淡的白天,路明遥依然有无数的公务需要处理。

今天是他来到仙宫的第四天,许是都听说不久后会安排宫宴,那些大小宗门的宗主们都很沉得住气,没有私底下来找他。

白松鹤进来参见的时候,路明遥依然挺直了背端坐在桌案边认真办事,看得他很是欣慰。

他刚露出慈蔼的笑容,就见到一团毛茸茸从一堆文书里钻了出来,站在高高叠起的折子上双目灵动地盯着他看。

他愣了愣,下意识问路明遥:“您的兔子,这是找到了?”

路明遥这才抬起头,瞥了眼那只兔子后笑了笑:“这只不一样。”

白松鹤看了半天,又对比之前见过的那只的毛色,愣是没发现究竟有哪里不同。

路明遥看了眼白松鹤手里的‘邀请函’,是一块白玉制成的牌子。

他稍微拨出几许灵力飞速扫过里面的内容后,语气平缓回道:“发吧。”

只是见面走个过场,不必特别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