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君延笑了,他和他手底下的人和谢璟深那方交手了一阵,如他所料,没能抵得过谢璟深的这些‘精兵’。

能够被留下来守住阵营的,必然是最强大的教徒。

谢璟深从头到尾都没有从马背上下来,一直都在用着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他,像是不屑于对他动手,可眼中却同时也有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碎尸万段的神情。

季君延一直觉得,谢璟深和他是同一类人。他能够做出的事,谢璟深同样也做得出来。

杀人不眨眼,步步为营,将能够利用的一切尽数利用——

他还看得出来,谢璟深也拥有足够的野心和能力,是一个很适合当君王的人才。

明明他们都是为了达到目的,同样可以不择手段的人,他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败在他手里。

被束缚了行动的季君延心有不甘地看着谢璟深,也将自己的疑惑问出:“你明明和我是一样的人,为何阿歌选择的会是你?!”

哪怕是其他与他性格截然不同的对象,他也不至于无法接受。

谢璟深没有否认季君延认为他们之间在某些方面的相似,沉默地盯着他半响,才用沉静的语气说:“也许我们的差别在于,我能够为了他放弃他不喜欢与不能接受的一面,而你却用这一面妄图驯服他吧。”

季君延的眼神在听了谢璟深这句话后,多了一丝茫然与错愕。

谢璟深不否认自己也是个控制欲和独占欲挺强的人,他甚至对除了穆昭阳以外的人不会有多余的关心,如果有必要,他手底下的所有人确实都可以成为他的棋子。

可他知道白行歌不喜欢。

他可以为了白行歌变得再温柔一点,只有一点点,用以化成那微不足道的良善,因为其他的全都要留给他。

破屋外花了一阵子的时间才把所有人稳定了下来,季君延彻底被他们拿捏在手里,哪怕有军队从外面赶回来,也无法对他们做什么。

主城的风雨,留待季君泽来平息。

谢璟深也数不清自己究竟在外面待了多长的时间,他只能强迫着自己去用安静而愤怒的眼神盯着外面的人的一举一动,不让他去多想白行歌在里面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