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公仪临的名字,白行歌脸上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尊者对公仪临做了什么,便听见他满不在乎道:“我原本想看在他替我办事多年的份上,饶了他一命不与他计较,没想到他竟然还想暗中杀害我。”

说着,他又是一阵轻笑:“那可就不怪我为了保护自己,选择对他动手了。”

白行歌闻言,心又凉了半截,猜测公仪临很可能已经遭遇了不测。

想到那位性格偏执,外加因为失去最爱的姐姐而变得有些扭曲的少年,他一时间不知是什么样的感受。

半响,白行歌才抬头用着冷淡无光的眼神注视飘浮在自己面前的邪婴,微微抬手,动作迅速得没有让它有任何反应过来的时间,直接往它身上贴了一张符纸。

邪婴的尖叫声尖利得仿佛要穿破人的耳膜,能清楚听见它叫喊声的谢璟深被它喊得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而看不见具体发生了什么事的容若耶,只觉得周围好像忽然刮过了一阵刺骨的寒风,让她倍感不适。

她下意识又将目光放到身旁的珠子处,仿佛感受到了它的哀伤似的,缓缓失了神。

白行歌在冷着脸往邪婴身上贴了道符后,很快又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条红绳。明明在别人眼中只是普通的红绳罢了,可当他用在邪婴身上时,却用出了捆仙绳般的效果——

“先前让你溜走了是我的疏忽,瞧把你给嘚瑟得,以为我真治不了你了吗?”白行歌边说边扬了扬嘴角,笑容的弧度有几分冷漠。

邪婴在他手里激烈地挣扎着,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咬人。可白行歌压着它的角度把握得很好,趁着邪婴尚在他控制之中时,他回头飞快地朝谢璟深喊了一声:“把我给你的东西,直接往它心口处插|下!”

在过来的路上,谢璟深收到了一把被人用朱砂划了符文的,只有匕首一般大小的桃木剑。他记得自己当时还随口问了句白行歌为何要突然给他这么个法器,白行歌给他的回答更加随意了:“直觉等会儿会派上用场。”

谢璟深也不清楚这是否真的为白行歌的直觉还是早已有所预料,但收到指令的他还是很听话地走上前,来到白行歌身边。

杀人他都可以毫不手软,杀一只邪祟对他而言,更没有什么压力了。

白行歌因为控制住了邪婴所以腾不出手来,只能让谢璟深帮忙。方才把东西给他也只是脑中一闪而过的念头,他倒也没完全欺骗谢璟深,毕竟在刚才之前他还真不知道会以这种方式用上它。

“呵呵,你可真是个有趣的孩子。”邪婴会被他消灭似乎也是那位尊者预料之中的事,他的语气听起来毫不在意,甚至在利用着最后的时间向他传达消息,“容若耶你们可以带走,她的灵魂能量虽然也很是充足,但不如柳清叶来得特殊。”

“只要有一个柳清叶,就够了。”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邪婴也因为被谢璟深一刀刺穿了心脏,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后直接魂飞魄散。

那把用来杀它的小桃木剑直接染上了黑气,变成黑不溜秋的小刀,完全失去了它的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