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亮了,他久久回不过神来,始作俑者却在他边上睡得特别舒适。

半响后,谢璟深坐在床上抹了抹脸,陷入了沉思,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得亏于白行歌的办事效率,他们很快就处理好了璇玑阁所有人的身体问题。陈之奉领着一众弟子向他们道谢,然后才护送他和飞月楼的人一同下山。

在山底下守着的另一批,由红绣带领的人员见他们带着穆昭阳与他小队的人安全归来,终于放下心中的大石。

红绣问谢璟深:“公子,我们现在是直接往摘星阁出发吗?”

她手里还拿着一张朔国地图,正准备说他们在山下已经挑好了从这里过去的最近路线,却听见白行歌用着恹恹的声音先一步回道:“再等等,不急。”

正要回话的谢璟深侧头朝他看去。

白行歌在又消耗了精力给他底下的人与璇玑阁弟子们治疗后,身上寒冰蛊的情况似乎又变得更加严重了。他这一路走来一直挽着谢璟深的手臂,后者确实也感受到了他身上的寒意,便纵容着他的触碰。

好像也已经习惯了。

飞月楼的人都知道白行歌的身体情况,而且这一次在璇玑阁也亲眼见到他为救他们出了不少力,在场所有人不管先前对他有没有意见,如今是彻底被他的能力制服,对他仅有崇敬与感激之情。

白行歌给红绣说:“还有件事要解决。”

就是他身体的寒冰蛊。

公仪临说他们会再见面,是吃定了他在发现身上的寒冰蛊后会千方百计到五邪教找他。他肯定也在教中布下了天罗地网,等他入瓮,他才没那么傻要自己撞上去。

白行歌想起这件事就有些气,又是一声轻哼:“不知好歹的家伙,他想要我过去我就偏不过去。”

“反正,忍到最后,他若不想死的话,肯定也要来找我。”

公仪临需要将他活捉,所以只是下了个威胁般的寒冰蛊。白行歌可就不同了,他那日在他身上下的可是死咒,而且全天下就只有他一个人能解。

公仪临若不想死,就必须先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