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歌将心中的疑惑暂时放到另一边,见陈之熙被谢璟深与上前凑热闹的穆昭阳压制住,才走上前调侃了句:“陈副阁主,藏得挺深?”

自导自演了和岳静茹之间的斗争,结果到最后,他们也是同一拨人啊。

不过看岳静茹提起陈之熙时候的气愤与不屑表情,他们关系倒也不是很好。

陈之熙恨恨地瞪着白行歌:“明明就差最后一步了!你到底是什么人?往我身上用了什么邪术?”

显然,他怀疑自己方才谋害陈之奉失败,是白行歌动的手。

白行歌眨了眨眼睛,一脸无辜:“副阁主别这么说,我是想用,但还没来得及。”

因为从小能够看见别人见不到的东西,他对于人心的莫测,与普通人相较更要来得深刻些许。有很多事情并不如表面上所展示的如此简单,又甚至是完全相反的事实。尤其身处皇宫,他所知道的险恶比外边的人来得更多。

这导致白行歌很多时候在做事上会多留个心眼。比如在南桥镇化身为李卫的公仪临,虽然他当时并没有看出他真实身份与对自己的意图,但他下意识会对不了解的人有防备,哪怕是孩子,所以在他身上偷偷下了个咒术。

在那一日白行歌通过暗道来到陈之熙所在的牢狱,给了他药片缓解他身上来自蛊毒的痛苦时,同样也在药片上动了点手脚。为的是防止会发生现在这种情况,他至少还有后路。

只不过如今又多了叶浅月这个意外,倒是不需要他动手了。

白行歌又拿出了放在腰上的扇子,习惯性在掌心拍了拍,感慨道:“对付陈副阁主的另有其人,与我无关。我倒是好奇,副阁主是出于何等目的,竟然愿意将自己的身躯乃至灵魂都卖给别有用心之人使用,甘愿成为对方的傀儡,为他做事?”

陈之熙的表情却在他们提及这个话题时变得有些痴迷,两眼里尽是崇拜:“你不明白,凭什么我与我哥明明有着相等的实力,能力甚至更胜一筹,却碍于辈分只能委屈当个副阁主,所有事情都必须经过他的同意?他墨守成规,死守着璇玑阁古板的规矩,带着一众弟子们闭门造车,长久下来,哪怕我们机关术再厉害,被人攻占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若非我机缘巧合遇见了尊者,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这翻身做主的机会!傀儡又如何?只要能够夺得璇玑阁,要我领着一众弟子归顺于尊者底下也不是问题!尊者如此强大,我相信有他的带领,璇玑阁定会越来越好!”陈之熙说着,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仿佛透过这几句话见到了他理想中美好的未来。

但是当他视线触及白行歌时,所有幻想又瞬间化为泡影,他只能恨恨地瞪着他:“岳静茹也太糟糕了,带着那么多人,却连你们都拿不下。”白行歌还挺骄傲,笑着说:“想拿下我可没那么容易。”

瞧瞧,虽然他离开了皇宫,但上天给他送来了谢璟深与穆昭阳。等慢一点,他还能与摘星阁合作,想想就觉得未来非常美好。

陈之奉却在边上听得很心痛,完全没想过平日里虽然偶尔会和自己有争论,但大多时候和他感情还是非常好的弟弟,实际上竟千方百计想着要如何从他手上夺得阁主的位置。

陈之奉皱着眉头,表情看起来很是失望:“阿熙,你若想要阁主这个位置,只要你同我说,让我见到你确实有那个能力能够引领璇玑阁所有弟子,我定也不会霸着不放。毕竟,你可是我唯一的亲弟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