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璟深觉得自己对白行歌的娇贵程度又有了新的认知。

而房里的白行歌在把谢璟深赶出去后马上就把门给锁起,然后才轻叹了一声离开。他在给自己拿新的干净的衣服之前,走到镜子前盯着自己看了半响,才侧着身把随意披上的外衣褪下。

铜镜倒映着他白皙嫩滑的后背,在他后腰处,方才被他用衣服遮掩起来的地方,有个深蓝色的印记。印记差不多是半个拳头的大小,看起来像是胎记,又像是后天印上的,图案看起来像是一朵花。

白行歌盯着它看了半天,才郁闷地拿着干净的衣服到屏风之后。

从小因为这个印记,他从不轻易将自己的后背展示于人前,所以即使在宫里,明明是所有事情都让人帮忙照顾周到的他,唯独在更衣事情上坚持亲力亲为。为此他甚至还和少年时期的季君延闹过冷战,原因是他不愿意让季君延帮他换衣服碰他身体。

这个印记白行歌出生起便带着,并在小时候一直被身边人告知,这个印记是祭祀的象征,是非常神圣的东西,不能轻易让人瞧见碰见。万一哪天被哪个姑娘给看见尤其是碰见了,他就必须把人给娶了,因为在如此谨慎预防的情况下还能有机缘碰到的,必定是天定之缘。

白行歌是一点也不相信这件事,不过是个胎记,怎么还被说得如此玄乎?只是他那些过世的族人确实都还与他有着联系,他害怕这些人连死后都不肯放过他的终身大事,为避免麻烦,他就一直小心谨慎着。

他至死都不会让除自己之外的人碰着那个印记的。

谢璟深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换好衣服把门打开让他进去的白行歌。再见到白行歌时,他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只不过体内的寒冰蛊似乎又发作了。斗篷给了红绣保管,他只能往自己身上多披几件外袍。

这会儿他倒是不赶他了,反而还急切地希望他赶紧进来。

房内,谢璟深紧挨着白行歌而坐,把自己的顾忌告诉了他。

白行歌听完,想了想才说:“幻想是岳静茹的说法,这件事得测试后才能知道。”

“怎么试?”

“既然说那些了着了幻象,那我们破解就好了。只不过我现在身上带着的东西不多,从阿竹那里也只能拿到符纸和笔。他们人数不少,我需要一天的时间画几道符,再配合一些现有的材料,看看能不能做出可以破解幻象的水。”

“到时你把他们接回来后,按我教的方式给他们净一净眼。若他们能够醒悟,表示当日发生的事正如岳静茹所说,就证明他们确实着了幻象。若他们仍旧支持陈之熙那方,就表示岳静茹才是骗人的那方。”

“不过这件事得私下进行,不能让岳静茹发现。不管有没有幻象,都不能让她知道,毕竟我现在还不敢轻易相信她。”

谢璟深点着头应下了,然后提出自己主要的目的:“我听说你们精通卜算之事的,能够利用卦象来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