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和林语闹矛盾、不愿接受斐程峰的施舍,为了学费和生活费奔波,几乎是将自己搞出了一身病的身体脆弱得厉害,以一当七的后果就是,他在重症监护室里躺了好几天。

但因为斐垣身上背着偷盗室友电脑、现金、手机加起来总价值超过两万的恶劣案例,加上是斐垣先动得手,林语只能歪腰道歉,哭着赔了七人医药费营养费和精神损失费。

斐垣浑浑噩噩地躺了很久,他既有知觉,又没知觉。

第51章

斐垣似乎觉得,有很多人聚集在他的周围想要对他的身体做什么,手上的动作不停,好像是在动手术的样子;然后又觉得有人在他的耳边哭,每天哭每天哭,声调都是一样的,像录音;有时候又觉得周围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冷得可怕;甚至有时候还能听到几声争执的声音,好像在商量着他的归属问题。

他只是傻傻地躺着,说不出什么感觉。他觉得自己是有意识的,又觉得自己什么意识都没有,只知道在那傻乎乎的躺着。

最后的最后,没有人再来了,什么人都没有了。但也是那时候,他感到了一阵温暖得让人眼睛酸涩的阳光。

斐垣清醒了过来,很难受,很委屈,很痛,很冷,很痛苦,他觉得自己哭了很久很久,哭得几乎要把十几年的眼泪一口气全部哭出来。

但是睁开眼睛,什么也没有。

没有任何人。

常月笙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浅金色的眼光从窗外照进来,照在她的脸上,又温暖又美好。

斐垣听见她说:“等好了,我让人接你回家。”

声音略带冷淡,但是很好听。

斐垣看不清她的脸,但觉得她应该是一个很温柔很好的人。

他艰难地颤抖着嗓子开口说:“谢谢您。”

斐垣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她的声音中带着善意。

大概是昏睡时的温暖还残留在身体里,斐垣对这个看不清面容的女人,抱着一股说不清楚的眷恋。

斐垣醒后,没过多久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他不知道常月笙看着他的眼神很复杂,也不知道那即将是他噩梦的开始,更不知道那一次的冲突,本就是常月笙奔着要他的命去的。

斐睿安让人安排了盗窃的罪名泼在他脑袋上,但常月笙却不满足于仅仅让斐垣的名声坏掉。

她想要他的命。

一刻都不想等了。

但是斐垣命很大。

林语知道这是常月笙让人干的,所以拼命地找最好的医生找最好的医院抢救斐垣。也是斐垣命大,十几张的病危通知书一天天甚至一天好几张地下来,谁都觉得他活不了。

但他活下来了。

虽然少了半个脾,虽然左腿的骨头短了一截,但他活下来了。

十年回溯,斐垣和常月笙的见面提前了好几个月,但斐垣并不意外。

他太清楚斐睿安了。

比林语更强的报复心,比常月笙更孤傲的偏执,比斐程峰更执念的金钱欲.望。

他无法忍受有人跑出来和他争夺家产,无法忍受斐垣通过他搭上了斐程峰,无法忍受自己还有个私生子“弟弟”。

他接受不了。

所以他会偏激地想要毁掉斐垣。

高考只是个开始。但一开始就失败了,只会让他愤怒地理智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