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司露出不懂的表情,说:“公司出了这么大的事,他还有心情操办你哥的生日,你父亲的心会不会太大了一点?”

卿桑没有说话,夏婉儿道:“其实这件事我们都不理解,公司快要倒闭了,那么多失踪的人没有找到,可叔叔就是非得回老家,好像回了老家,一切就能解决了一样,我们是晚辈,总不好干涉长辈的决定,何况……我实话实说啊,我从小就怕卿桑他爸,感觉特别威严的一个人,你永远猜不透他心里想些什么,也不知道下一步他会做什么,卿桑也是,从小就任他父亲摆布,就连管理公司,也是他父亲的决定,所以这件事,我和卿桑都是没有办法的。”

这时,顾意问道:“那卿先生的父亲回老家,是不是因为,或许解决的办法就在老家呢?”

夏婉儿摊开双手,摇摇头说:“不知道,或许,叔叔只是想逃避也说不一定啊。”

薄司看着卿桑,嘴角扬起的弧度意味深长:“自己的父亲都不了解,莫名其妙成了公司的管理者,你们卿家还真是傀儡一族啊,我平时看你挺有主见,对待鬼物也毫不心慈手软,怎么自己家的事,你倒变成不折不扣的傀儡了?”

“老板!”

顾意扯扯薄司的袖子。

也许薄司的话戳到了卿桑的痛处,他脸色微变,但情绪终究没有发作出来,良久,才说:“这件事我是没有办法了,若不是婉儿提议,我也不会到这来找你,守护公司虽是我的责任,但我更担心那些失了踪的员工,我想把他们找回来,现在外面已经舆论纷纷,所有的新闻压都压不住,再这么下去,我怕整个城市都会乱套。”

“纸是包不住火的。”

薄司把烟点进烟灰缸里,雪茄的香气升腾,薄司闭上眼,微微一嗅,心旷神怡,然后他睁开眼,看着卿桑,说:“就像你身上的味道,连我的烟都盖不住。”

“味道?”

夏婉儿一听这两个字,立马小狗似的扑到卿桑身边嗅嗅,边嗅边说:“咦,什么味道,我怎么闻不到,卿桑,你今天喷古龙水了?”

卿桑侧首看她:“我从不用古龙水,你又不是不知道。”

“也是啊,那这是什么味道?”

顾意也闻不出来,只好把视线落到薄司身上。

薄司淡淡地道:“不是什么好味道,很难闻,像刺鼻的血腥味。”

闻言,夏婉儿震惊了:“血腥味?这怎么可能,卿桑爱干净,十指不沾阳春水,最近也没抓过鬼,身上不可能有血腥味的。”

薄司低头,笑了笑说:“那可能是我闻错了。”

顾意的表情有些不对劲。

夏婉儿讨好般地来到薄司身边,她小心翼翼抓着薄司的袖子,撒娇:“薄老板,咱们朋友一场,我都成全你和意意了,你就帮帮卿桑吧,他真的不容易的,说实话,公司出这样的事也不能怪他,但最近因为这件事,他吃不下也睡不着,都是我陪着,他才不至于彻底倒下去,你也别因为之前的事和他较劲了好不好,我们是驱邪师,对鬼物不心慈手软那是很正常的事,你们只是观点不同罢了,卿桑他也并不是卿家的傀儡,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卿桑的父亲太严厉了,他要做什么,没人可以阻拦,所以这次的事,我俩真是束手无策的……”

薄司看她一眼:“说了这么多,你们到底几个意思?要我帮你们查这件事?”

夏婉儿笑眯眯:“薄老板真聪明!这不是你的拿手绝活吗?我知道肯定难不倒你的!”

“少来。”

薄司冷冷地道,“我的拿手绝活是卖棺材,不是给人当私家侦探,你们自己都是驱邪师,哪还需要我帮什么忙?”

“我们就是自己没办法了才来找你的嘛……”

夏婉儿可怜兮兮,“难道我话说到这个份上,薄老板还是不愿意帮我们吗?”

夏婉儿都快把眼泪挤出来,卿桑也没有办法沉默下去,他似乎拼命说服自己做了一个人生中最重大也是最艰难的决定,他说:“薄老板,若是以前,我不会求你,但现在事关人命,我希望你帮我这个忙,我会付你酬劳,只要我给得起……”

薄司轻笑:“果然是生意人,一开口就能抓住重点,成,钱够的话,我帮你,反正我闲着也是做生意,你们卿家的生意,我是不做白不做。”

“薄老板,原来我们之间的关系这么现实的吗……”

夏婉儿默默地流泪。

章章安慰地拍拍她的肩。

顾意看着他们,问道:“那咱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薄司指指卿桑:“这个你得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