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之后,四下无人,男人终于把那袋子丢进了水井中。

救命……

救命啊……

不要杀我……

救命啊……

顾意仿佛听到悲哀的呼救声不断从那黑暗的水井中传出来。

井下好冷,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就连活着,也仿佛活在地狱。

井底到处都充满了腥臭味的污水,一点一点,夺去小女孩最后的呼吸。

后来,那口井被男人用泥土填了。

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切罪恶都被夜色掩埋。

顾意看到男人回了家,和自己的妻子吵了起来。

妻子哭得绝望,一边哭,一边打他:“我同意你和舒晴来往,是让你挖她的钱就好,你为什么帮她杀人啊!”

男人有些烦躁,推开她低吼道:“我帮她杀人还不是为了钱,为了我们这个家,她承诺事后会给我一大笔钱,你怕什么,这件事我做得天衣无缝,所有监控我都避开了,我走的都是盲区,至于那个小女孩,本身就是个智障,她父亲一直不待见她,她就算找不到回家的路,或者在哪儿出了事,都是正常的,我们和那小女孩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说出去,谁都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

顾意猛地睁开了双眼。

他大口呼吸,额间渗出了一些汗珠。

“意意!”

夏婉儿的声音闯入耳膜,顾意首先看到的是女孩一张正面放大的脸,“意意!你没事吧,好点没?突然就晕了,吓死我们了!”

顾意看看四周,他们从小云的房间里出来了,这会儿都聚在客厅里,而他,正躺在柔软的沙发上。

薄司坐在他的身旁,夏婉儿卿桑都站在一旁担心地把他望着。

顾意笑笑,脸色还有些苍白,“我没事,真抱歉,让你们担心了。”

“意意,你是不是低血糖啊,以后记得要吃早饭,知道吗?”

夏婉儿转头去扯薄司的衣服,“我说你这个老板怎么回事啊,自己员工身体这么差,一定是你平时压榨他对不对?”

薄司没有理她,只是定定地看着顾意道:“能站起来吗?”

顾意点头,用胳膊支撑起身体,从沙发上坐了起来,“我没问题的,老板。”

薄司沉吟一下,又问:“和以前一样?”

顾意微怔,轻声道:“嗯。”

夏婉儿一头雾水:“什么什么和以前一样?晕倒吗?意意以前经常晕倒吗?”

卿桑拉拉她,对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暂时不要多问。

夏婉儿闷闷闭嘴,这时,薄司站了起来,一旁,舒晴和郁建山看着他们,已如惊弓之鸟。

他们好像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此刻眼底满是惊恐与不安。

薄司黑瞳深邃,走向他们,带着莫名的压迫,舒晴往后退了退,缩到了郁建山的背后,直到薄司停在他们面前,她才被他俊美的容颜所吸引,有了片刻的失神。

薄司看了看他们,低声开口:“你们的女儿还不到需要买棺材的地步,你们的想法呢?要救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