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宁点了点头,“是好的差不多啦,刚刚芙蓉还说我长高了半寸呢!我想着我都能长高了,身体应该是没多大问题了。”

“伸手。”顾国师吩咐了一声,郁宁乖巧的伸出手平放在顾国师面前,顾国师自摊子中伸出手搭在了郁宁的脉门上,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是不错,好透了。”

顾国师接着道:“既然好全了,你还欠着你三师兄家一个风水局,就紧着年前去做完吧……你这些日子也看了不少雾凇的手札,闭门造车总是不美,去演练一番,也好知道自己的不足之处。”

郁宁被硬生生关了两个月,一听解了禁,比什么都高兴,他眼睛发亮的说:“好,我下午就去……师公你有所不知,您到我屋子里去掀开被子一瞧,肯定能看见蘑菇!”

“……什么东西?”顾国师一时没反应过来。

“我在家里蹲得都发霉了,可不就要长蘑菇了么?”

“滚!”顾国师没好气的说:“滚远点,我看见你就心烦。”

郁宁猝不及防的伸手摸了一把顾国师的手背,那里留着一道淡粉色的疤痕,就是之前顾国师自己用尺子打出来的那一道。顾国师叫他摸得一怔,还未来得及张口,就见郁宁下了塌,边收拾衣服边笑眯眯的说:“师公,这都两个月啦,您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叫这道疤给硬生生毁了,您赶紧把这给消了吧……卖惨也得有个限度,过犹不及您总知道吧?”

说罢,还不等顾国师反应,一溜儿烟的跑了,边跑边还说:“那我中午就出去吃了——您那祭袍别收起来,我下午自阿云那里回来就来看!”

顾国师看了看他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忍不住喃喃道:“这兔崽子……”

郁宁刚溜出去,顾国师身边的青衣婢墨兰就带着人回来了,她见着郁宁的背影,心有不解,却还是带着人进去了,躬身道:“大人,祭服已经取来。”

顾国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搁在一旁吧……不给他看,回头又要闹我。”

怨不得梅先生抱怨过只要说郁宁一句他有十句在等着他,这小兔崽子就是个半点不肯吃亏的人物!亏得之前自己和阿若还护着他生怕他吃半点亏!如今看来都是白费!顾国师在心里暗骂了两声,转而问道:“今年宫中是什么章程?”

墨兰道:“禀大人,宫中并未传下话来,应与去年一致。”

顾国师想了想说:“少爷的祭袍先收着,别叫他知道。”顾国师之前在护国寺时说过郁宁只要能叫护国神树枯木逢春,他就带郁宁在年节的大祭做副祭。副祭的衣服虽也繁杂,却不比主祭,十来个绣娘忙了两个多月也能赶制得出来。顾国师本来想趁着机会叫郁宁看看,现在想了想又算了——想到他狗尾巴翘上了天的样子就来气!

“是。”

顾国师又吩咐道:“去取翡翠凝胶来吧……这道疤是该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