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斜了他一眼,神情颇为不屑,“我柏晏是那么没品的人么?”
和宽想说你丫的还真是,想想又没说出口。柏晏跟他虽然也是打小就认识的交情,但要说感情有多亲厚那还真说不上。但同是土生土长的滨海人,生意场上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把关系搞得太僵也没必要。
柏晏别有深意地看着他,“你别是自己有什么意思吧?”
和宽哼了一声,“吴老头可拿他当亲孙子看呢,你要是不怕挨他的骂,只管往上冲。”
柏晏半信半疑地看着他,“怎么还搬出老吴来吓唬我?”
和宽也不接话,看他手里拎着木盒,就知道这人肯定是过来预定年节的酒席,顺带着给自己拜个早年的意思。柏晏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笑着说:“和气生财,和气生财你到底懂不懂?呐,朋友从法国带回来的,自己庄园里酿的酒,送两瓶给你尝尝。”
和宽接过木盒打开看了看,里面并排放着两支红酒,并不是自己平时熟悉的牌子,就猜到这又是一块敲门砖,想要通过菜馆的推广在滨海有钱人的小圈子里打开口碑。和宽也不点破,笑着道了谢。
柏晏又说:“刚才那个,是不是西北慕容世家的人?”
和宽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人的心思还在慕容轻身上转悠。慕容轻长得好,惹人注意是难免的。他每次来自己店里,里里外外的小服务员们都一个个眼带桃花的,他和吴老没少拿这个跟他开玩笑。但是开玩笑归开玩笑,这孩子和庄洲凌冬至的关系在那儿摆着呢,和宽多少也把慕容轻看做是自己人,因此真心不希望慕容轻招惹上柏晏这种男人。
柏晏笑着说:“你别这么看我,其实我以前见过他,只不过没有搭上话罢了。他是做古玩生意的对吧?”
和宽的心微微沉了沉,“这人确实姓慕容,不过跟你说的那个什么世家应该是没关系。你在哪儿见过他的?”
柏晏笑而不答。
和宽看着他的样子,心里稍稍有些烦躁,面上却装的云淡风轻的,“你柏大少身边什么时候缺过人了?何必跟好人家的孩子过不去呢?”
柏晏斜了他一眼,神情似笑非笑,“老和,我找人,什么时候用过不入流的手段?”
和宽听他这样说,心里那根绷起来的神经倒是莫名的一松。柏晏这人没什么节操,但这人自视极高,倒真没听说过跟谁玩过什么下流手段——主要是这人条件不错,家里几代都是做珠宝生意的,他对身边的人又舍得花钱,所以但凡柏少出现的地方,必然呼啦啦一帮子小白脸前仆后继地往上冲,他根本用不着跟谁去动什么心眼。
说白了,柏晏就是个被惯坏了的花花大少,真要有人不上他的钩,他也不会对人家怎么样。因为他一向把自己的架子端的太高了,才舍不得为了谁就放下身段呢。和宽这么想着,又觉得舒心了一点儿,不过这件事可大可小,他琢磨着还是应该跟小七那个傻头傻脑的孩子提个醒,可不能轻易就上了谁的当。
和宽冲着柏晏笑了笑,“说那些干什么,对了,你上次说年初五要定几桌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