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纹，是人类自身温度过高，深度呼吸所造成的细胞快速代谢，细胞快速代谢其实就是燃烧寿命，而这样由呼吸法引起的燃烧寿命却可以获得强大的实力，可以超过一个普通人的极限。斑纹，其实就是这种副作用的标志。而可以让普通人获得可以媲美恶魔实力的呼吸法，最终的形态其实就是这样。”

“没有一个人可以随随便便超越极限，过于强大的背后，所代表的，所拥有的都是无止境的燃烧。”

利人的话在安静的屋子中回响，没有人说话。

一直到他和由乃离开，秋和藤子还坐在椅子上不语。

“你们不要这样，我又没有马上就会去死。之前的柱前辈们都活到平均25岁，而且这个时间其实是因人而异，我也听利人说过，有柱的前辈开启斑纹后依旧可以寿终正寝的。”神乐安稳道，“而且像现在这种遍地是恶魔的情况，多少没有实力的人说死去就死去，就算他们拥有可以活到100岁的寿命，那又如何？还不如我这种踏踏实实的，扎扎实实的，可以好好活着的七年。最少七年呢。”

秋叹了一口气，没有说什么，默默地起身离开。神乐目送他出门，转头拍了拍藤子一直死死攥着她手的手。

“藤子？”她悄悄地试探。

藤子惨白着一张脸，冲她挤出一个笑容。

“神乐，现在我已经知道我父母的死因了，就这样吧，就这样结束吧。”藤子看着病床上的神乐，双眼里有莫名的坚持，“我受够了天天这么无所事事就被一件事情整天牵扯心神。咱们去干自己的事吧，咱们两个还年轻，出去玩吧。玩够了就回来，去工作，去消费，想干什么干什么，做点有意思的梦。”

神乐没有回答，藤子的声音逐渐哽咽起来，她捂住自己的脸，眼睛透过指缝盯着地上：“反正……反正恶魔是诞生于人类的恐惧，人类是无穷无尽的，恐惧也是无穷无尽的。这样混乱的局面，咱们根本改变不了什么，恶魔就恶魔吧，不是现在也有很多人可以活得很好吗？咱们和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不一样，咱们可以活得更好。”

神乐靠在床头，沉默了很久。不得不说，其实她也被藤子说动了，与其没有目标的在生死线挣扎，不如好好地活过一场，到走的时候也不算白活。

但是，但是！

如果她没有在大正时代的十年，也许她会真的赞同藤子的说法。

但大正时代的十年，在鬼杀队的日子，她看到了太多。

普通人无畏的牺牲，实力不够的人甘心为了最后的决战充当垫脚石，实力高强的人流着血汗的努力，他们的梦想、决心和牺牲，还有无数被帮助过的人自发地帮助有能力的人……

所有的所有，都是为了一个目的。

恶鬼灭杀。还这个世界一片光明。

这些人的努力没有白费，也许他们没有见过没有恶鬼，没有畸形的恶意，没有随时担心失去性命的日子，但他们确实改变了一切，让之后的百年，都处在这样的日子中。

“我……”神乐摸着床头的刀，拒绝了藤子的提议，“我还是想尽可能的杀死恶魔，哪怕只是徒劳。”

藤子看着她，脑中却闪过之前的片段。

她刚住进神乐家的时候，被和窄小的屋子格格不入的牌匾吓了一跳，神乐自豪地跟她说这是她的家训。这之后，她会时不时地撞见神乐坐在沙发上看着这四个大字发呆。

在神乐和她讲了那个梦之后，她会时不时猜测，神乐在透过那个牌匾看到了什么，她是在怀念过去，还是在提醒现在。

但现在，她也许逐渐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