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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侍吓得瘫倒在地上,滚爬着去门外唤了人来,“来人,快来人,陛下不好了。”

萧安辰脖颈上有道浅浅的刀痕,按杜春所说,再用力一分,陛下怕是……

之后,周嵩再也不敢把剑放龙榻上,都会高高挂起,因为他察觉到,陛下癔症又出现了。

癔症时轻时重,轻时,会呓语,重时,便会自残,朝春宫里但凡尖锐的物件都给收了起来,只留着些软糯的东西在。

又过了几日,萧安辰像是蓦然惊醒般,唤了王放,“梅园情形如何?”

王放事无巨细,一一告知:“苏铭伤势好了很多,已经能下地,娘娘这段日子都未外出,一直照顾着苏铭,杜太医又去了几次,带去的都是宫里珍贵药材,不过娘娘没收。”

“娘娘托人买了些珍贵药材,足够苏铭服食。”

“这几日除了阿五进进出出外,其他人都安好呆在梅园中。”

王放这一说,足足说了一盏茶的功夫,萧安辰静静听着,脸上终于浮现一丝浅笑。

他已经多久没笑了,怕是连自己都不知道。

周嵩见状,长吁一口气,提着的心也隐隐放下。

只是这心似乎放的过于早了。

晚膳后,萧安辰总有些心神不宁,便命周嵩更衣,他着一身玄色团龙纹常服,腰间缀着玉佩,匆匆出了皇宫,直奔梅园而去。

盛夏的天气真是说不准,自上次那日大雨后已连着多日晴天,炙热的太阳烘烤着大地,人都透着几分懒意。

蝉名叫声一声比一声扰人,萧安辰越发的心神不宁,握着棋子的指尖有些许的微颤。

他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惧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