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页

妹妹没有去咖啡厅,而是待在自己的卧室里吐苦水。

“……你也觉得是吧,说的简直就不是人话。”

她玩着仿佛睡去的男人眼睛上长长的睫毛,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

之前发生过的事还是历历在目,那个时候她和安室透坐在车里正等红绿灯,身后开来了一辆救护车,他的意思是想要让开,但妹妹却觉得就算让开差的也不过是十几秒,违反了交通规则,被警察盘问反而很麻烦。

他没有说话,后来又恢复了若无其事的样子,好像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妹妹就是知道他生气了。她觉得这件事情完全不可思议——不知道有什么好生气的。

当时妹妹疑惑质问的原话是:“你难道是因为我没有同意你的提议,所以不高兴?可是这件事情很明显吧,我不觉得那么做会有什么意义。”

那么短短十几秒钟有什么意义呢,不会发生的就不会发生,该发生的也躲不过。

现在想想他在这种小事上有着很奇怪的坚持,让人难以理解。

“每个人对于意义的定义不同。”

他只是这么冷淡地说了一句。

妹妹觉得自己好像被他置在了一个被审判的台子上。

她也不是没有脾气,甚至脾气本身就不好,对对方的这种态度只觉得不可理喻,无论是波本还是安室透,他们本质上都是同一个人,看上去好像很好接触,总是笑眯眯的,阳光灿烂的样子,不管说什么都特别有耐心地回答你,有的时候感觉和他好像很熟稔了,实际上不是,他其实还是很冷漠,又很傲慢。

“他说……没有人会容忍我一辈子。”

“我没有反驳。”

“可是如果你还在的话,我就可以狠狠的甩他一巴掌,然后告诉他,说,有啊。”

她抚摸着他平静如初的脸庞,忽然发现嘴唇好像有所褪色——大概是因为上回被安室透上过药,所以中间这段时间,把事情推迟了。

妹妹把手腕上的手环摘下来,在相同的地方割下了一刀,血液很快就滴嗒流了下来,她的手腕抬在诸伏景光脸庞的上方,鲜红的血珠顺着他的嘴唇流进去,有几分诡异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