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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锻炼了?”

“嗯,我先去洗个澡。”

俩兄弟有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不过时间和距离从来都没有让他们变得生疏。诸伏高明拍了拍弟弟的胳膊,有些惊讶,“保持得不错。”

他自己也是警察,人至中年,虽然远不至于啤酒肚发福的程度,还算身姿挺拔,不过公务繁忙,难免疏于形体保持,倒也不再像年轻时那么线条分明。

景光这形体保持得倒是和从前一点区别都没有。高强度的自律,连他都有些自愧不如了。

青年:“每天都有在锻炼,高明哥也别忘了运动。”

他锻炼当然还有个别的私心:论相貌,他和其他几个同期好友相比并不占优势,当然只能在别的地方找补回来。

诸伏高明见他如此,反倒是松了一口气:“好,听你的。”

自从小时候的灭门惨案发生后,景光和他就不得不分开生活,这个弟弟的性格虽然不懦弱,但是很温软,感情方面又比普通的人要更为纤细和敏感,所以才会十几年如一日的被困在父母被杀死的童年梦魇中难以自拔。

后来总算有所好转,从组织死遁的那一回,虽然和死神擦肩而过,但大概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他清醒之后的状态反倒比从前好了很多。

诸伏高明发现一切的改变都源自于他身边那个女孩子,那个叫齐木莲衣的女人把弟弟从死亡线中拉扯了回来,哪怕景光刻意掩饰,但是那双眼里总是藏不住的喜欢。那时他想,就算对方的身份有些问题,大不了以后想想办法就是了。

结果没有想到对方反而成了弟弟新的梦魇。

她死在了光明前夕,只差那么一点。

那段时间尽管很忙,他还是尽量抽空陪在景光身边,就是担心他会想不开——景光身上始终有着强烈的自毁倾向,这种倾向让他对死亡也充满了不在意,尤其在面对爱人的逝去时,或许会变成催命符。

结果没想到他的接受度很高,也没有表现出多么痛苦难过的样子——至少表面看上去是这样,如果这是伪装,作为兄长他也不愿意戳破。

还好一切似乎不是伪装。

至少到目前为止,景光身上始终保有那种积极向上的、热情迎接每天生活的朝气,他甚至做好了对未来的规划,眼下还跟他探讨这周末和几个同窗好友要去聚会的事,兴致很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