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陆奕珩走到桌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拿起了手机。

精通英语的华裔心理学家,再加上了解许盐情况的,也只有季思羡了。

他想,事关许盐,季思羡应该不至于推辞吧?

然而,出乎他意料的是,季思羡拒绝了。

当时季思羡对于陆奕珩的来电也很诧异,等他说明来意:

“我联络了美国的几位心理专家,他们愿意派一个专家团过来替许盐治疗,但是怕语言不通,所以想找一位精通英语的华裔心理学家帮忙,你正好符号条件,你也了解许盐的病情,我想你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季思羡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了。

他冷笑一声,惯常温和的语气陡然尖锐:“陆总,我不知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这些话?许先生和许女士答应过这件事吗?更何况,盐盐的情况我清楚得很,你就没有考虑过来更多的陌生人,会让他更加受刺激吗?”

陆奕珩自然考虑过这个情况,道:“对方已经研究过许盐的情况,他们认为可以治疗,我才准备安排他们来的。”

至于身份……

“我想,许盐的父母应该也都希望许盐能早点好起来吧?”

季思羡的语气越发尖锐:“那你呢,你又是什么目的?忏悔赎罪吗?还是同情他?我想,要是为了你自己晚上睡觉能睡得香甜一点的话,倒也不必如此。”

回答他的是陆奕珩的沉默。

说实话,他自己都有些搞不懂自己,之前明明只想着报复许盐,可是后来明白许盐是真的“人格分裂”,又知道他十年前的那段过往之后,却也不怪他,甚至想为他报复那些人渣。

而且,希望他能快点好起来,所以才帮他联络美国方面的心理专家。

可是,自己的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