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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艾滋病毒贩的针管扎伤,顾清淮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针管,刚刚被用来注射过,扎过来的时候还残留着毒贩的新鲜血液。

顾清淮本来就话少,禁毒支队的各位只觉他气压比平时更低更加沉默苍白,猜测他是不眠不休太久整个人累坏了,大家都没往别处想。

本市的贩毒网络全部清理干净,大案破获的气氛充斥市局大楼,喜气洋洋像是要过年。

喜悦隐藏在每个人的眼角眉梢,像是一针强心剂,支撑他们继续迎着毒贩的枪口向前。

缉毒警察之所以危险,是因为贩毒利益巨大,毒贩不惜为此铤而走险,每个犯罪分子单拎出来,都是亡命徒。他们藏有枪械的可能极大,你永远无法想象受利益驱使他们可以使出多残忍的手段。

而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他们这群人昼夜行走在刀尖,为的不过就是祖国寸寸土地干干净净。

他们每缴获一克毒品,就可以有无数个家庭幸免于难不被腐蚀不被破坏。

顾清淮一个人,游离在喜悦氛围之外,像那座六千多年的静默雪山。

大案破获,这之后,是立功受赏,是晋升警衔,是前途一片大好。

只有他,在想自己什么时候会死,如果他牺牲,他想回家找妈妈。

他已经换上一身常服,那六位的独属于他的警号光亮着眼。

这身警服,他引以为傲,却从没有穿给喜欢的女孩子看过。

他开始频繁想起过去。

这二十五年的人生充满血腥气,乏陈可善满目苍白,他愿意记起的片段不多。

那天秋雨连绵,镇上的快递员走了几十公里山路,把那一张警校的录取通知书送到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