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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退休以后,她也要来这里,当个行走在大山里的医生。

不管那个时候,顾清淮是不是在她的身边。

村子里的人住得非常分散,走好远才能遇到一户人家。

好在顾清淮是村里第一个大学生,家家户户没有人不知道他。

当然也可能、他上学的时候全村给他凑钱,就这样被乡亲们记住了。

钟意长途跋涉,额角鼻尖都是细细密密的汗,遇到一只眼睛的邻居老奶奶颤颤巍巍往山上走。

她赶紧上前几步扶住老人家,老人家:“小医生,你怎么来啦?”

钟意看着那破败的、无法挡风也无法遮雨的木头房子,眼睛发涩。

她的声音很轻:“我来替顾清淮看看他的家。”

他就是住在这里长大的吗?

没有门,也没有什么东西好偷。

钟意走进去,空气里满是尘埃,光线甚至无法照进。

难怪南爱国从这里回家,还会对这里念念不忘。

眼前,是学校教育他们勤俭节约、给他们看的纪录片里,才会出现的破败景象,最真实的贫困、绝望、无奈像是深入每个人的骨髓。

钟意看着墙角那个用砖头木材搭起来的方块,仿佛看见那个清瘦高挑的少年,在那里写字、在那里吃饭,在那里度过他贫瘠而艰难的少年时代,是满怀憧憬还是满怀绝望,她不知道。

她甚至不忍心拍照片给顾清淮。

“奶奶,我想去给他的妈妈送束花,他的妈妈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