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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诀道:“有差别吗?”

“自然有,挑食是嫌它们不好吃,不贪食则再好吃的都觉得没胃口。”云谣道。

唐诀仔细想了想,觉得自己应当是不贪食,人生中没吃过什么特别美味的东西,即便再好吃吃了第二遍也没有起初的惊艳之感了,久而久之,他对吃什么东西并不在意,更何况刚当皇帝的那两年,他连馊了的饭菜都尝过,更觉得饭菜只是果腹之物罢了。

云谣不一样,他看云谣吃到好吃的总会露出幸福之感,唐诀喜欢看她那种表情,故而也喜欢让膳食房弄些花样的东西给她送过去。

云谣吃了一半奶冻,又掀开窗帘朝外看去,出城之后便是一片广阔的田野,这个时节高粱地已经开始红了,穗子往下挂,还有两个老头儿扛着锄头走在田埂上,身后跟着一条小黑狗,似乎是来除草的。

她没出过几次宫,每一次出宫都带有目的性,从来没有这样放松的心态还能赏景,皇帝出行,京都的街道挤满了人,摆摊的都支走了,她没瞧见京都的一片繁茂,心里觉得有些可惜。

“谣儿喜欢吗?”唐诀问。

云谣回头朝他看去,点头道:“喜欢!比宫里安静多了,也有趣多了。”

唐诀眼眸沉了沉,云谣继续道:“在宫里,我也就只能在淳玉宫待着,你给我造了间书房,我又不爱画画写字,只能看书,好在我也挺喜欢看书的,所以开始的时候觉得安逸舒适,但是时间长了,总会无聊的。”

“秋夕与迢迢那丫头,没陪你说说话?”唐诀给自己倒了杯茶。

云谣道:“秋夕不知我真实身份,所以与我生分许多了,迢迢挺好玩儿的,不过最近被秋夕教得太乖,胆子也小,不敢与我玩闹,只有我逗她的份儿。”

唐诀握着杯子不动,一双眼看着杯中茶水里倒映的自己,脸上一片冰霜,心里更是带着些许无力与慌张。

云谣望着路边飞过枝头的鸟儿,野桂花散着浓浓的香味儿,耳畔除了风吹草动声,还有禁卫军走路的声音。

她说:“静妃宫里的陈婕妤与娴昭仪倒是频频向我示好,可我不喜欢她们,她们与我接触都带着目的,无非是想以讨好我来取悦你。在我以前生活的那个时代啊,一个男人就只能娶一个女人,若找了第二个算重婚,犯罪,要么就是小三,被捉到得受道德谴责,不过在这个时代便不是如此了,你堂堂一个皇帝,后宫里十多个女人居然还算少的……”

唐诀最终将手里的那杯茶倒了,他放下杯子,对云谣道:“朕只会有你一个女人。”

“我知道。”云谣回头对他露出一笑,她的下巴磕在自己的胳膊上,嘴唇抿着,嘴角勾起,一双眼睛弯弯如天上月,她道:“你一定是个专情的人,否则你有许多方法可以即睡后宫里的女人,又让她们怀不上孩子,你没这么做,是因为你不喜欢的人,就不愿意碰,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