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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霄花这些天长了许多,有的顺着柱子爬下来了,在云谣说完这话后,一阵微风吹过凉亭,唐诀微微挑眉,云谣道:“我怕秋夕有误,但太后的药也绝对有问题,你若不能相信秋夕便亲自派人去调查一番,若真的确定太后有孕在身,她便算是完了。”

当朝太后,先帝都死了七年了,她突然有孕在身,德行有亏,为了保住皇室的尊严,唐诀肯定不会留她,杀她,她也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唐诀还不用背负弑母之名。

唐诀信秋夕,他自然信,秋夕曾跟在他的母妃身后为孝娴皇后配过安胎药,孝娴皇后的命有多贵重,她对安胎药的印象就有多深,两次来回检查都确定是安胎药,便不需要再从药上多下功夫了。

“谁能与她做出这等事?”唐诀的眼神冷冽了几分,随后又勾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朕当真没想到,殷如意居然是这样的人。”

云谣撇嘴,又道:“这个……也比较好理解吧,她年轻的时候嫁给你父皇,生了女儿还没了,你也说你父皇驾崩时已有六十几了,那肯定性功能各方面都不太能满足她。如果说是没有过性行为的女子,比方说你后宫的这些,尚且可能没所谓,但多半经历过的人,多多少少有些欲望的,找男人解决一下那方面的需求也是正常的,只是安全措施实在……”

云谣说这话时,唐诀皱着眉头,等她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唐诀才问:“你说的是什么?”

云谣愣了愣,似乎有些词汇唐诀不能理解,而且古人没有现代思想,不会那么开放,古人的女人死了丈夫一辈子不改嫁能得贞节牌坊,改嫁了反而可能会被指指点点,殷如意身为太后就更要守住自己,所以这种事儿才会变得复杂。

唐诀眉头皱得更深了:“莫非你觉得她这么做还理所应当?”

“自然不是。”云谣顿了顿,唐诀又说:“你在这些方面总是有另一番想法与说辞。”

云谣咬着下唇,心想其实她在许多方面的想法和说辞都与晏国格格不入,不过是‘入乡随俗’,为了更好地在这一处生活下去,渐渐去配合他们罢了。

“你可以让张楚查一查禁卫军。”云谣说:“哪些禁卫军经常在紫和宫附近巡逻,又有哪些是夜巡的,说不定能找到与太后那、那什么的人。”

唐诀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有些烦躁道:“朕自然知晓。”

“啊……还有!”云谣又想起了一件事儿,她朝唐诀看去道:“今早我去给皇后请安,本来是想碰上静妃的,不过静妃现在身体不适,我肯定也不好过去打扰了,但昨夜静妃对殷牧的指控不能全信。”

唐诀捏着杯盖的手微微停了一下,云谣继续说:“有些话我为了你的面子没有明说,在昨夜之前,我就已经知道静妃与殷牧之间关系不一般了,御花园里,我听到殷牧与海棠对话,言语之间,殷牧与静妃当是两情相悦的,只是不知怎么就成了昨夜那样。”

唐诀抿了抿嘴,眼眸沉了沉,正要开口云谣又道:“静妃是周丞生的女儿,周丞生又和殷道旭相交甚密,谋反之事他一定参与其中了,只是现下没有证据,我知道你不能及时捉拿他,但你可以从静妃身上入手。”

一次说这么多,云谣嘴都渴了,她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结果茶水太烫,她立刻伸出舌头一脸委屈,唐诀放下杯子凑过去问:“怎么了?朕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