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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强先前跟着殷太尉打过仗,得了个小将军的名,不过比起来尚不如兵部侍郎有实权,可将军叫起来比侍郎好听,鲁岩当了他的部下就一直如此唤他,谁都爱听好话,贺强自然满意他了。

因前几天齐瞻时时派人来找,贺强仗着自己是殷太尉的人不将齐瞻放在眼里,故而只对来找的人留话说若齐尚书有要事就亲自来,昨夜鲁岩说起这事儿,两人都痛快,便一同去喝了花酒,却没想到一夜归来,兵器库中没了兵器,今日陛下还来阅兵,这叫他如何是好?

“这齐瞻就是想让老子人头落地了!”贺强愤恨地朝外冲:“老子去找他算账,他算是个什么玩意儿?没打过仗,没练过兵,一个弱不禁风的小书生借着殷太尉的势当上了兵部尚书,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鲁岩见贺强朝外冲立刻拉住他,摇头道:“将军,您现在去找他也无济于事,届时陛下过来,您不在兵营里也无法交代啊!此次阅兵几日前上头就已说好,便是您全权负责,齐瞻这一招志不在扳倒将军,而是要打殷太尉的脸。”

“怎的?他还想与殷太尉为敌不成?”贺强如此说,见鲁岩噤声,心中也在考虑这个可能了。

鲁岩道:“将军,依我看现如今只能先将兵器库填满,至少不能让将士空手练给陛下看。”

“这一大早又让我去哪儿弄兵器?!”贺强问。

鲁岩道:“属下有法子,虽然是个险招,但至少也算个方法。”

贺强道:“你说!”

“陛下从皇宫出发来此地,途中坐轿辇至少得再有一个时辰,若耽搁耽搁,说不定要两个时辰才到,咱们训练营后方五十里外的城中有个专供给戏班子用的兵器库……”鲁岩还未说完,贺强便呸了一声:“那都是灌了泥沙的假刀枪!稍一用力不用十招便会折断,如此兵器如何能用?!”

鲁岩叹了口气:“将军!事到如今去哪儿找真刀实枪啊?!陛下来之前,您吩咐着他们做做样子便好,切不可来真的,如今天冷,陛下前几日又生了病,只需叫他瞧见咱们军营整整齐齐的,随后拉着陛下入里头喝热茶,他瞧不见的。”

“陛下尚还年幼,从小就不爱习武,阅兵也不过是年前走动,说白了,也是亲自来慰劳将军的,本就留不住多久,一盏茶的功夫他人走了,您再慢慢找那齐瞻算账!”鲁岩急得直跺脚:“将军!您发个话吧!”

贺强捏紧拳头,仔细想了想鲁岩的话,眼瞧着太阳就要升起,他皱眉道:“好,就按照你说的办!但你给我小心仔细了,切不可出任何破绽!让那小皇帝来了就赶紧走!至于齐瞻,这回可害苦了老子,老子非得把此事告知殷太尉,脱他一层皮肉不可!”

唐诀的确在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等人到时都快到晌午了,大冬天里贺强在训练营外头等了一身的冷汗,一刻钟前鲁岩才将兵器全都找来,发给了众多士兵说明了原因,这些士兵也都是跟着贺强后头的,以往还与殷太尉一起上过战场,自然听贺强的话。

贺强瞧见唐诀来时,训练营中慷锵有力的呼、哈声早早就响了起来,整齐有力,听起来像模像样,他也松了口气。

小皇帝因为前几日生了病所以清瘦了一些,加上天冷,他面色有些苍白,身上披着银狐毛领的玄色披风,头上戴着玉冠,一双眼睛有些好奇地左右打量着军营,看上去就像是个不通世事的孩子,若非是他长得高些,如此天真,倒叫贺强想伸手去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