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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唐诀便将扇子落在了她的肩上,看着云谣煞白的脸,道:“朕是问你背上的伤。”

云谣倒是忘了自己还有伤,经小皇帝这么一提醒,顿时龇牙咧嘴了起来,一点儿也没装模作样,疼都写在脸上了。

不过她先顾不得这个,于是伸手指着后方道:“秋夕……”

“知晓了。”唐诀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样东西,那是个挂着黑色穗子的玉牌,玉牌上面刻着的是大内总管太监苏合的‘合’字,唐诀将这东西像丢石头一样丢到了云谣的手中道:“朕向尚艺要来的,拿去玩儿。”

云谣愣愣地看着手中的玉牌,这玉牌也算来头不小了。

苏合是而今晏国皇城中的大内总管,岁数已达七十,唐诀的爷爷当皇帝时,苏合便已经是御前太监,与现在的尚公公一个品阶,后来唐诀的爷爷死了,唐诀他爹当皇帝,苏合便是大内总管,一当几十年。

殷太后垂帘听政那会儿,苏合一把年纪陪着太傅一起教导才十二岁的唐诀,后来殷太后被奏,退回后宫吃斋念佛,苏合也熬不住了。他倒是没死,他干儿子、徒弟,也就是而今的尚公公暂且代替了他的工作,不过苏合的大内总管身份依旧挂着,一直在宫中养老,鲜少有人见过他。

这牌子,从苏合养老开始就放在尚公公那儿了,宫里人见到这个牌子,见到尚公公那张脸,都怵。

云谣还傻愣着,她没反应过来,问唐诀:“就送我了吗?”

唐诀嗤地一声笑了起来:“你可知这是何物?送你?不如你去向尚艺要,他若给,便是你的了。”

唐诀这话带着点儿讽意在里头,实则云谣说完了也觉得不妥,自己脑子抽了要人家大内总管的牌子,要来了她也没处使啊,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平平淡淡才是真。

于是云谣握着这个牌子,怕分量不够,又朝另一边跑,笑呵呵地拉来了两个禁卫军。那禁卫军顶着一脸茫然,又见唐诀毫不掩饰笑容对他们挥手算是准许,便跟着云谣一起又去了那院子。

这回云谣有底气多了,两个禁卫军推开了院子的门,云谣就站在最中间,还是方才那宫女,不过此时看云谣的眼神和顺了许多。

“哟,您究竟是哪位大人啊?奴婢在这腌臜处待久了,有眼无珠。”那宫女含笑说着。

云谣没和她一般见识,只将手中的玉牌在那些人面前晃了晃,苏合的牌子掌管宫中除了后宫娘娘贴身伺候的以外所有宫女太监,云谣瞧那些方才打人戾气横生的人瞬间对自己低眉顺眼了起来,过足了狐假虎威的瘾。

她记得正事儿,对着还在埋头干活的秋夕道:“秋夕。”

秋夕听见自己名字,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事儿,立刻昂着头看向云谣,她这回瞧着云谣先是愣了愣,随后又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