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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至少……萱萱是无辜的嘛,可是放任其不管,她当下的罪又白受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甘的。

云谣见唐诀玩儿也不找自己说话,咂了咂嘴有些渴了,于是清了清嗓子说:“可以给我倒杯水吗?”

唐诀嗤了一声:“你这是把朕当下人使唤了啊?”

“不、不是,陛下您坐着,随便让谁给我倒都行。”云谣行动不便,若能走能跳了,她早自己去倒水了。

帮唐诀捡箭的小太监倒了一杯水进屋,云谣道谢,拿着水就让人家走,然后撑起身体喝了几口。

唐诀似乎想到了什么,与太监说了几句话,那太监便下去了。

云谣喝完水觉得无聊,小皇帝见她不说话还时不时问她两句,算是解了她的枯燥。问的都是宫里的事儿,比方说她如何学刺绣的,对并蒂花有何想法,觉不觉得红配绿的荷包很丑之类的。

云谣越聊,越觉得这人是在变着法儿地笑话自己。

等唐诀问到了她如何借出恭的方法躲开禁卫军逃跑时,云谣闻到了饭菜的香味儿。方才被八宝糕刺激的胃此时开始叫嚣,云谣撑着胳膊朝外看,她能看到几个小太监来来回回往里走,饭菜的香味儿更浓郁了。

唐诀听她说了一半的话断了,又见外头正端着饭菜进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而后将手中的箭丢下,起身掀开珠帘朝里走,站立在云谣跟前了,唐诀才道:“饿了吗?”

云谣有些艰难地抬头看向他,此时屋外正是日落时分,窗户缝里照进来了一缕浅金色的光芒,光芒落在唐诀一身纯黑上,笼上了一层光圈。

云谣从昨晚到现在只喝了两杯水,真的饿得厉害,于是点头。

唐诀的握着扇子的手背在身后,脸上的笑风轻云淡:“留下来,留在朕的身边。”

云谣睁圆了眼睛看向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中的分量,她顿了顿道:“我能吃完了再回答吗?”

“若你不回答,除了水和八宝糕,什么也别想吃。”唐诀的微笑不变。

云谣顿时觉得对方用心险恶,小小年纪不学好,用好菜好饭馋人。而今她正是寄人篱下,身上的伤还没好,眼下去处也没定,能在这环境中活下来已是不容易,骨气硬一点儿倒也能熬过去,只是……

就在云谣犹豫的档口,唐诀轻声道:“看来你不爱吃鸡髓笋,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