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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家一蹶不振,有幸跟到溪南来的姬妾和庶子女到最后也稀疏被遣散了,女孩能嫁人的都草草嫁人了,男孩放出去自谋出路,留下正室白夫人和幼子余芳安置在刺夷。

余妍的丈夫刘甲与余蓁是旧识,在举目无亲的今凤二人迅速发展成好友,当时余法还没回溪北,当即拍板决定将余妍许给刘甲,余妍便随刘甲与兄长同住在今凤,今凤与刺夷相距不远对母亲和幼弟都好照应,可父亲走了,如今余蓁也要走了,余蓁是余家的长子,他走了母亲和弟弟将来依靠谁,余妍又联想到余蓁这一走她也算得上是无娘家可依了,不禁越想越愁,早上起来嘴角起了一圈的水泡。

“我听母亲说前夫人是凌阳人,大哥为何舍近求远,偏偏要去京城呢?”余妍又道。

余蓁不语,他还真没想过生母是凌阳人这一茬,记忆中那张模糊的脸在怎么擦都不会清晰。

“难道是因为大姐?”余妍小声追问道。

那日千花宴惊现死去多年的余家长女,余妍当场就晕过去了,余蓁也浑浑噩噩地逃了,但他多听了几句余蔓说的话,平静下来后就能完全确定那女子就是余蔓,余蔓就在今凤附近可他们却不知道她具体住在什么地方现在是什么身份,不好大张旗鼓地打听加上能力有限,复活的余蔓成了余蓁的心病,他知道钟羡肯定知道的比他多,可他怎会去求问钟羡。

余蓁每天走在街上都觉得如芒在背,想像是余蔓隐在暗处等待报复他的时机,让他一败涂地,他决心前往京城,就是想逃避余蔓的“魔掌”。

殊不知在余蔓眼中,余蓁这个人已经没什么好败得了,也幸好他没留在今凤,自己识相地走了,否则余蔓真的会派人“帮”他卷好铺盖,也幸好余法离开的及时,否则第二天就会有人“送”余家老小回溪北。

一辆重重侍卫护送的油壁七香车驶来停在渡口,这辆车停在在旅人和送行的人中间异常突兀,正在渡口上的人明的暗的注意车上的人会不会走下来时,不知道谁说了一句“领头的侍卫是裘燃的副将”,瞬间整个渡口只能听到水流撞击船板的声音。

“不会是裘大小姐吧”有人喃喃着猜测。

说着侍卫拉开车门,从车上走下一个眼波流转顾盼生辉的明艳女子,她落地后不经意地一拂裙摆,眉宇间的英气与唇间的绮丽将她身上的气质调和成一种难言的曼妙,艳而不妖,第一眼觉得她惑人,下一眼觉得她轻轻蹙眉寻人的模样还有几分楚楚可人,再看一眼又觉得她好像那山间的月光。

在场见过余蔓的人不多,却几乎所有人在心中肯定她就是裘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