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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刚才有人故意往山上射箭挑衅,我带人下来那几个人就骑马跑了,扔了个小娘子在这儿,地上全须全尾死的那个就是这个小娘子的手笔。”持弓年轻人躬身对大当家讲述来龙去脉。

大当家下了马,缰绳看也不看扔给手下接着,长刀被他立在地上,目光悠长直望山间侧脸对着余蔓,半晌才扭头目光落在余蔓的下巴上,缓缓开口——

“先上山吧,上山再说。”

山林间的虫鸣鸟叫仿佛都消失了,百十来号人聚在这儿,周遭一切罕见地静悄悄,聚贤山的草寇都好奇地盯着大当家和这个被抛弃在他们家门口的女人。

余蔓换了只手拿剑,长吸一口气,这口气中的轻颤音仿佛经过长长一段的山道盘旋,她不安地挪动步子,对大当家的建议迟迟不做出表示。

大当家见余蔓如此,眼神又是落寞又是心疼,他胸膛低了低无声地叹息,一步步脚踏实地走到余蔓面前,伸出手掌颇为小心地轻轻碰碰余蔓的肩膀,小声安抚道——

“没事了,不会再有事了,上山吧。”

余蔓恍如隔世地小心翼翼地摸摸大当家温热的手背,低下头爆发出一声抽泣,看得出来她很想忍住哭声和眼泪,她紧紧咬着嘴唇垂着头去将佩剑收鞘,眼泪滴在剑鞘和手背上,泪眼模糊几次剑尖都对不上鞘,最后还是大当家看不下去,怕她自己割到手,手把手地帮她完成收鞘。

“这几个是单黎的人。”余蔓用力擦了把脸,低声告诉大当家。

大当家一挥手招呼人毁尸灭迹,虽是这些人挑衅在先,但防止单黎倒打一耙还是处理干净为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