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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说什么呢!”余蔓在窗前跺脚哭道,她怕窗户开久了吹到尤母加重病情,很快就关上了。

“蔓儿,去叫我儿子过来,让他们最后看看我。”尤母被余蔓服侍着重新躺下,她病了这么长时间,从来不主动召唤儿子来病床前,她也叮嘱余蔓不要打扰那兄弟俩,只是今天不同于往日了。

余蔓片刻不敢离尤母床前,叫外屋的仆妇去传话,自己匆匆回到里屋,脱了鞋从尤母脚下爬到床里,帮尤母略直起身子倚在靠枕上。

尤渊、尤晦得母亲召唤立刻放下手中事务赶过来,兄弟二人立在床前见母亲眼眶深陷,面容枯槁,心中大骇,暗叫不妙。

尤母混沌的目光在两个儿子之间巡视,突然直愣愣地问了一句:“你大哥呢?”

尤渊、尤晦舌敝唇焦哑口无言,余蔓跪伏在床里默默垂泪。

“娘啊,儿子来了。”尤渊在床前跪下,握着尤母的手,尤晦亦随兄长跪下。

尤母嗯了一声不再言语,直勾勾地睁着眼,半晌才出声道:“蔓儿,娘放心不下你。”

余蔓抱着尤母忍住哭声,哽咽道:“娘不用担心蔓儿,蔓儿在哪儿都能活得很好。”

“你能在哪儿,你能去哪儿?”尤母僵硬地抬起手缓缓地摸着余蔓的侧脸,担忧地反问。

尤母呼出一口浊气,吃力地将头转向外面眼中浓雾拨开重现一丝清明,她对尤渊说:“有个叫韩清的,你叫他来。”

尤渊闻言一怔,当即就明白母亲的意思了,他眼底暗潮汹涌,道了声喏便起身出去叫人,回来时尤母已闭目养神,尤渊面色阴沉,恼恨地瞪了余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