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有点可怕的。
倪滧下意识地地将小屁股往后挪一点,垂下眼帘不再和暮深对眼,卷翘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外套下的手也微微出了些汗。
周围的空气似乎又低了几个度。
暮深看着倪滧越来越苍白的脸和唇,心里一沉,闭了闭那双不自觉就透着冷意的眼。
再次睁眼的时候,他脸上的阴霾寒意散去,又成了那个整日恹恹又嚣张的斩桃花少年。
嘴里的薄荷糖有些化了,带着微辣的味道。
倪滧总是很沉默,一直都是暮深在自话自说,像是在跟得不到回应的陶瓷娃娃对话,让暮深觉得自己莫名有些傻气。
他的耐心似乎被磨光了,正准备转回身去准备上课,可才刚转身,衣角却被人扯住。
又是像从前的好几次一样,风一吹就散的嗓音。
“ 不是。 ” 她顿了顿,抬眼看着他,又重复了一次:“ 不是 ”
我不是见不得你好,也不觉得你是祸害。
倪滧就这么抓着暮深的衣角。
一双杏眼干干净净,像是没任何杂质的宝石,却亮晶晶的,像映着一整片星河。
她说的笃定:“ 我只是觉得比起那些,你更喜欢每天到学校就有糖吃的生活。 ”
倪滧松开抓着暮深衣角的手,小小的手心中躺着一颗比正常糖果都大颗的糖。
包装纸是透明的,糖也是半透明的橙黄色,中心却藏着颗看起来很酸的酸梅,像是颗酸梅外头裹上了蜜糖,又甜又酸。
倪滧微微歪头,似乎有些不解:“ 你不冷吗,为什么还选薄荷糖? ”
暮深看着那颗躺在雪白手心中的糖,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