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稻从地上捡起不知哪儿飞来的纸团再次加入了 ‘战争’ 中。
倪滧站在原地,看着一群人又闹起来。
窗外阳光正好,和从前一样,又好像多了点什么。
舒服却不刺眼,活泼又热烈,像往上攀岩的常春藤,枝条纤细,生命力却如万物不及。
班里唯有一处是没参与进这段画面里的。
而其中一处,便是某个难相处的少年那里。
倪滧越过满是硝烟味的纸团战争回到座位上时,暮深正趴在桌上,脑袋深深埋进臂弯里,和下课前睡觉的姿势如出一辙。
暮深的腿很长,如今却因为有了同桌而不得不将双腿都缩在自己矮小的书桌下,姿势说不出的难受,像被关在笼子里的野兽,无法施展拳手,只能可怜兮兮地缩在自己小小的牢笼里,寻一处安静安全的小地。
倪滧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他不会一整个休息时间都在这睡觉吧?’
倪滧这么想着,又低头看了暮深一眼。
他此刻趴在桌上,只剩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露在外边。而很显然,那人的脑袋是不会回应她的。
倪滧似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凝起了眉,试探性地叫了几声暮深的名字。
无人应答。
两人周围的空气静默了一瞬。
倪滧深吸一口气,一只白嫩嫩的手伸向了暮深劲瘦的腰,很显然是个打算挠痒痒的动作。
她知道挠痒痒叫起床这方法一定是有效又便捷的,因为方可禅每次在睡觉,只要倪滧一挠她痒痒,十有八九方可禅都会醒。
然而没等倪滧碰到少年的衣服边边,另一只修长的手已然抓住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