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辈失礼在先,没有解释。”她于外人面前说话一向简单,但通常态度明确。
倒是令长宁公主轻轻一怔。在外听闻江怀璧虽寻常话不多,但关键时候还是挺善言辞的,鲜少看到她低头。
永嘉侯先行皱了眉。这话少了反倒看不出来诚恳,他看着她沉稳是沉稳,但太过稳重了叫长辈看不透。这个时候了,长宁公主没那么多耐性去琢磨。
然而长宁公主开口时竟是出奇地平和:“第一句话就答错了。你说失礼,又不明说何处失礼,真当我看不出来你意图囫囵过去?”
最后一句话有些斥责的意思,但话一出已先松了口气。
江怀璧目光坦诚:“听闻已有御前宦官来过,公主与侯爷郡主必是已知晓此事,心底定然也有思量。怀璧能进前堂已是公主格外宽容,事实摆在那里,解释多了倒显得晚辈在投机取巧。”
心知长宁公主是不大喜欢弯弯绕绕的人的,她自己也觉着确实是没什么解释的。当初她豁出去一切要和他在一起,说实在的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光明正大地被他迎娶进门。
从来都知道自己于姻缘上是无望的。即便恢复了女儿身,同他之间也有太远太远的距离。
只是希望在有限的生命里,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所有爱她的人。
她想要搏一把,却又迷茫得很。
长宁公主看着她失神的样子,缓声打破平静:“我同御前那宦官说了,婚约确有此事。”
江怀璧思绪瞬间拉回,一瞬间浮现在脸上的不是喜色,而是震惊和不可置信,又夹杂些许愣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