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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傅臣应该是走了的,可是后来为什么会回来,时欢想着,大概是单危又把他叫回来了。

单危捅了她十几刀,傅臣捅了单危几十刀,他们的恩怨,如此循环。

如果他不曾回来,时欢永远都不知道,傅臣一直都喜欢她。

偏执残暴的孤僻少年,曾用自己的方式护了她整个青春,她却什么都不知道。

别人都说他残忍,都说他暴戾,可时欢见过他刻在眼神里的温柔。

这种温柔,他只给了她一个人。

到死时,她才知道,自己也曾被这个支离破碎、丑陋不堪的世界爱过,她也曾被一个少年呵护在手心。

他也曾试着用自己的方式温暖过她满目疮痍的人生。

只可惜,他们太渺小,始终成了生活的困兽,然后向着黑暗一去不返。

傅臣没来上自习,时欢很担心他,但是他不来学校已经是常态了,时欢害怕他月考成绩不及格,他要是不及格的话,就得退学。

时欢心神不宁地熬到下自习,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她还要骑车回家,她并不知道傅臣在哪里,但是今天巧了,杨诺和她同住一个小区,自然和她要一起走。

时静被专车接走了以后,杨诺从自行车棚里推出自行车,问时欢:“欢欢你怎么不回去找你爸爸啊?你爸爸好有钱,你看时静每天都有人接送,你却要自己骑车回家,差距好大。”

时欢只是说了一句:“那是我自己的事,和你没关系。”

时欢在前面走了,杨诺在后面跟着,出了校门没多久,时欢就听到杨诺叫喊声:“你们干什么啊?你们放开我!”

时欢吓得停了车,昏黄的路灯下,她看到了傅臣的影子,即使他躲得很快,时欢也看到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