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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敬你是华娘的堂嫂,我不与你计较。她是我的妻子,我们夫妻之间不分彼此,我们的事外人哪里知道。”

“那荣二爷你自己说说,这些年你都任了什么职做了什么营生,哪里来的进项养着二房满院子的姨娘和下人?”

“侯府的事,你一个外人哪里知道。你小地方来的,自然不知道侯府中人,无论主子还是下人都由公中分发月例。”

墨九眼神微亮,朝荣直一挑眉。

她功课做得足,早已摸清侯府的内情。

“既然荣二爷这么说了,那我们就来掰扯一二。“你们二房是庶出,主子月例二十两白银,姨娘有子女的十两白银,余下五两银子一月。请问荣二爷,区区二十两白银,还不够你和朋友在酒楼小酌一回的,敢问你是如何省吃俭用隔三岔五出去喝酒的?”

荣二老爷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红,五彩纷呈好不滑稽,“你…你懂什么?我们侯府底蕴深厚,岂是你等庶民知道的。”

墨九挑眉,“原来如此,我们这样的平头百姓确实见识浅,不知道你们侯府的富贵。听堂妹夫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说明你们侯府没有用华娘的嫁妆,我们能完完整整地把那些东西带回去。”

杜氏心头大急,她是知道的。二婶在时就没少贴补二房,去世的这三年间二叔比以前还要出手阔绰,二婶的嫁妆八成空了。

荣二胀红着一张脸,这么看哪里还是什么美大叔,分明是一个油腻可笑的中年庸俗男。

女子的嫁妆一般都是留给子女,薛氏没有儿女,按理来说娘家人完全可以把嫁妆拿回去。但薛家远在山南,又是商贾之家,许是惧怕侯府的势力并没有一人出头来要嫁妆。

他脸色几变,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道:“正好堂哥和堂嫂来了,就请你们替我做个见证。我不能让华娘九泉之下孤苦伶仃,更不能让她坟前连个祭祀的人都没有。我决定将我的第一个孩子记在她的名下,这样等我以后不在了,还有人在她的忌日给她烧纸磕头。”

墨九一拍大腿,道:“二老爷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荣二心下一喜,暗道这一招果然管用。

就看到墨九又是一个拍掌,“我们夫妻二人此次进京,正是为这事来的。我们族人商量过了,华娘膝下无子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我们准备把她的嫁妆拿回去,在族里办个族学,以后族中所有的子弟都会记得她的功德。我们还准备给她立一块功德牌坊,让薛氏族人世世代代都贡奉她。”

荣二闻言,顿时又变脸。

“堂嫂,华娘是我的妻子,她是我荣家的媳妇,她的子孙自然是我荣家的血脉。你们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