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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弟虽然腿落下了暗疾,但平日里走动不妨事。”叶柳园回道。

太子没什么恶意地停下脚步和叶柳园对视,叶柳园也随着停下,腿上的疼痛越来越严重,明显能看出他脚下虚浮、身形不稳。

“是。”看着少年清亮倔强的双眼,太子没有反驳叶柳园的话,而是顺着他的话道:“话虽如此,可从立政殿到太极殿宫道漫长……”

“多谢皇兄关心。”叶柳园顿了顿,道:“宫道虽长,可以后的路更长。一旦坐下了,就不想再站起来行走了,倒是劳烦皇兄放慢步伐等我。”

“没事,离上朝时间还早。”太子笑了笑,随即转身和叶柳园继续向着太极殿走。

叶柳园原地站了一会儿,缓了缓,再迈步也没有那么吃力了。又走了一会儿,叶柳园才意识到刚刚太子停步不仅仅是和他问话,还是不着痕迹让他停下来歇一歇。

体贴、真诚,有君子风度。

叶柳园随着朝臣入太极殿,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着朝臣给叶帝上奏时,他看了眼坐在侧下方的太子,心里默默给他贴上了一个大大的标签。

有待观察。

虽然从一路上两人简短的交谈来看,太子在外的贤名不是假的,为人也确实君子,可问题恰恰就在这里。

看过不少史书、也写过不少宫斗朝斗的叶柳园表示,那可是太子、是储君,哪个太子能有这么简单?

太子所表现出的很可能都是伪装,这种人心性莫测,哪怕是长年累月身边伺候的心腹都很难摸得清他们的脾气好恶。

看着御座上初现老态的叶帝,和刚刚弱冠青春年少的太子,皇权始终是不可解的矛盾。君不见古往今来,多少人为了那独一无二的位置杀父弑兄、血洗宫城,叶柳园依旧将太子放在心中怀疑对象的第一顺位。

上朝谈的那些事对叶柳园来说就是七窍通了六窍,主要是一些官吏的任免,还有今岁秦州连带着附近的青州大旱,演变成饥荒,导致许多人流离失所。

灾情不算太严重,可没粮就是没粮、没水就是没水,为防灾情进一步恶化,只能靠朝廷开长平仓拨钱粮赈灾。

叶柳园有原主的记忆,知道秦州、青州都在哪里,也认识朝堂上说话的人,可怎么赈灾、应该拨了多少钱粮、任命哪些官员,他是一概不清楚的。能力和知识是两回事,他有记忆知道信息,可不代表他能插手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