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平一点感慨犹豫都没有,冷眼看着姓罗的在水里挣扎。

从这点来说,其实孟向文没有冤枉他,他就是想让姓罗的去死的,只是她运气好,没死成罢了。

萧平摸了摸胸口,他如今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当孟向文冲过来,指责他心狠手辣不该要人性命时,他会心口刺痛,尤其当她谴责地看着他时,胸口发闷得好像呼不上来气。

一报还一报,他有错吗?

孟向文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竟然比他还心慈手软,比他还遵纪守法,太好笑了。

萧平往口里灌了满满一杯酒。

又想到自己离开京都的情景。

天下之大,竟然无处为家。来庆国,不是真的来找孟向文的,见到她的时候,却是真的惊喜。

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初见面敢捉弄他的孟向文对他退避三舍敬而远之,他吓唬她,威胁她,像猫捉老鼠一样折腾她,她总是吓得一瞬认怂,只有在她觉得安全的时候,才会伸出熟悉的爪子,试探性挠他一下。

在今天之前,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好,胆小怕事的孟向文鲜活得有趣,和她呆在一起,不管孟向文开不开心,他很是开心便是了。

直到今天这一幕,萧平突然发现,原来孟向文对他,真的只有怕,只有忌惮,“心狠手辣”,突发情况下,她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可能在她眼里,姓罗的虽然尖酸刻薄但是她们庆国人,而自己却是危险的卫国人。

从卫国到庆国,两人相交这么久,看似单蠢没心眼的孟向文竟然从未对他打开心门,那些斗嘴争吵那些体贴照顾,都是虚与委蛇。萧平承认,自己的确被她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