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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就想办法,让他漏税税额翻了几十倍。”

“没错。这么多年,我在律政圈,也有了不少人脉,认识几个明星、几个影视圈大佬,一点不奇怪。从他们口中,我得知娱乐圈惯常的做法,就是阴阳合同,做两本账,一本给税务局看,一本自己留着。我提交给税务局的证据,就是这些阴阳合同,我相信他们会顺藤摸瓜,查出背后一系列产业链的。”

“果然高明。”

“这次你功不可没,要不是你提供最初的证据,我是死活没有想到,方景竟然是个偷税漏税大户,怪不得这些年,遇上我,他总是退避三舍,原来是怕我查到这背后的机密啊。亏我还以为他对我有几分愧疚呢。对了,你是怎么想到的?”

江森笑道:“就是因为他一直不敢跟你硬碰硬,我才有所怀疑,毕竟你们做律师的,对税务问题,有可能比税务局的都熟。我提示了钟前永以后,他就开始格外留意方景的话,有意无意地引导财务部的同事漏几句口风,才能最快收集到证据。所以有功的不是我,是钟前永。”

“哎呀,都一样,他也是报你的恩情嘛。”

“现在,该我问你了吧,你和方景,到底还有什么深仇大恨?”

“啊?”吴嘉年装傻,“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不信,他当初见死不救,固然错不可恕,但你也不是小气到记恨这么多年的人。”江森淡然的说,仿佛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好吧。”吴嘉年背往后靠了靠,“果然瞒不过你的眼睛。我们之间的恩怨,的确不止这么简单。除了见死不救这件事,还有他差点害死我老婆和丫丫。”

吴嘉年提起这件事,眼神流露出一丝伤心,但更多的是恨意,是对方景的恨意。

“怎么回事?”江森大惊,这是他没有想到的。

“当初,虽然我跟他日渐疏远,但我明白,他见死不救,也算不得什么大错。毕竟不是他自己的父母,不能感同身受。

后来,他一副诚心忏悔的样子,我和我老婆也渐渐相信了,对他也没有那么抵触了。我和我老婆父母都死的早,在临市没有什么亲人,多条朋友多条路,也不想把事情做的太绝,他经常上门致歉,我表面上嘴硬,但心里几乎要原谅他了。”

“又发生了什么?”

“大概五六年后,我老婆身怀六甲,但她身体不好,一直在家静养。在临市生活压力大,我总得出去工作,也不能时时刻刻陪在老婆身边。丫丫八个月大时,我从外地出差回来,可能是太过疲惫,路上出了车祸,说重不重,说轻也不轻,伤了腿,只能留在当地医院养伤。但我老婆还有一个月分娩,总得有人照顾,那时我在临市认识的人不多,想来想去,跟我熟又跟我老婆熟的也就只有方景。我当时就打电话给方景,让他照顾一下我老婆,还千叮咛万嘱咐一定不要说我出车祸了,直说客户临时有事,困在外地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