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渝感觉自己身上起了鸡皮疙瘩,沈崇的手指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料勾着他腿弯处的一根筋,让他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向渝身上有个毛病。

不管是手肘内侧,还是腿弯,骨节连接的地方总是有那么些敏感,这种事情他以前也没发现,后来青春期发育得早,长得比同龄人快一点,也没人碰的着这种地方。

到后来还是因为入校体检发现的。

那时候那护士阿姨捏了个棉签,沾了点酒精就在他胳膊肘内侧那边的血管擦了擦去,擦得他一抖,整个人都想缩起来。

那年纪不轻的阿姨还以为他是害怕了,大庭广众之下就嚷嚷了起来,“哎哟,小伙子这么大还怕抽血吗?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算什么。”

这哄孩子的口吻把后面排着队同班同学都逗乐了,连队也不排了,三四个人围着阿姨的桌子,看着护士阿姨利落地给向渝抽血。

向渝至今都还记得那时候浑身的不适劲儿。

“我先去洗澡。待会儿再睡。”

他动了一下,沈崇才把手从向渝身上撤下去。

“等会别急着睡”,沈崇把旁边的东西收拾进书包里,刺啦几声把书包上面的锁链拉上了,“一会让芳姐把医生给你开的药拿上来,稍微擦一下。”

向渝听他说才想起来这回事,他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一碰就感觉到疼痛。

向渝把腿放下来穿了鞋,睡衣从腰间垂下来,“你不说我都忘了。”

他摸着脸往里面走,“我是不是被揍破相了啊,我就感觉到疼了,酸酸涨涨的。”

沈崇在后面跟着他,“身上其他地方有没有伤?”

“不知道”,向渝的声音在前面闷着,像是藏在蒸笼里,“腰那边应该青了一块,我当时摔地上了,不知道压着了什么东西。”

向渝迈开腿往洗手间走,那边有个大的等身镜,随便转一转就能全部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