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呦有些恍然,他今天好像话有点多。而且都是关于他爷爷的话题。
“好久没来t大了,想到很多事。”陆远也感觉除了她的些许困惑。
“他去世到现在也有十五年了,我当时在参加比赛,一直到他下葬的那天才赶回来的。”
“当时我站在人群的后面,情绪很空白。”
“赢下比赛的喜悦还在十几个小时前,而转身我就被推上了飞机,回国参加葬礼。”
他从来不是感情冷漠的那类。
他只是很擅长管控,或者是压缩自己的情绪。将情绪剥离自己的本身,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待自己的悲欢离合。
被看作无情并没有什么,至少他可以安然地走下来,而不至于迈向崩溃。
“当时没有办法表达伤心。”
“情绪的冲撞太激烈。”
裴呦似乎能够想象。
紧咬牙关,又双目通红的少年。站在黑压压的人群后方,万里无云的好天气,是人类的悲伤渺小到根本不值一提的时刻。
你伤心。
更残忍的是,你的伤心也只是你的,与这人世毫无干系。
“所以你是特意在这里跟我,求婚?”最后两个字说出来还是有些艰难。
从七月到现在,明明都不足四个月。所有的一切却都让人觉得顺理成章。
想到一部经典电影里的台词。
“我来并不是因为我孤单或者今晚是新年夜,我来是因为如果你意识到想要和某个人共度余生,你会希望余生尽早开始。”
什么工作,疲劳,还有别的都是无关重要的事而已。
可以有,也可以没有。
亲自飞去国外拿了订的钻戒,回国就来这里。来了,真看到了,倒是有了几分犹豫。
尽量不想做任何刻意多余的事。
选择先休息,让自己拥有一个清醒的状态。
“喵”一声,一只黄白的野猫从身后的林子蹿出来,看着像是不怕人,停在一边,琥珀色的眼眸盯着石凳上一对拥抱亲吻的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