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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是害怕可以握住我的手的。”

木橙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等待对方的握紧。

搁在外面的手心温度渐渐下降,他不自在地松动僵硬的手指,木橙不知道蓝可可手掌缓缓移动又退后,直到他差点以为对方睡着时,窸窣声音响起,一只手轻轻地握住了他。

埋在被子里的声音很闷,她说:“木橙,我觉得自己变懦弱了,像我这种人值得拥有光明吗?”

--是什么时候开始,我期待每一段关系都会在有生之年内结束。就这样无牵无挂,丧失心存希望的能力。

她声音很轻地说:“原生家庭的影响会让人一生为此承担抵抗,人们眼里理应充满爱和笑容的家里对于一些人来说就像泥淖、沼泽。

你懂那种感受吗?你越挣扎越下沉,那种无力能将人生生逼疯,即使你侥幸离开了,但终有一日会发现那些泥迹不知何时溅满你全身。”

木橙知道此时说什么都排解不了对方的难受,他隐约猜出可能是周薇的故事触起她对童年经历的回忆。

然而,世界上没有完全的感同身受,此刻他只能不干涉她对过去的回忆,温和地鼓励她。

“在我看来,你有将那些困住你的黑暗不断击退,还记得那天从心理诊所出来你带我去吃饭时说的那句话吗?‘我们活着是为了杀神的呀’,众生皆苦,人们活着是为了和黑暗和苦难抗争,向那些不可能叫嚣,虽然很难但也要试试是吧。”

少年清朗的嗓音十分好听:“蓝蓝,你已经很厉害了。”

过了许久,又听闻她说:“木橙,谢谢你。过些日子我可能请假离开海城一趟,你能在家等我回来吗?”